一尾羽毛轻轻的拂过心头,倒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又带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穆仰止定了定神,便把这奇异的感觉给强压了下去。
只见那徐大夫低着头,那把胡子却不安分的抽动着,这次年年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只是觉得不妥,很快就不做声了,只是憋红了一张小脸。
“簌簌虽不才,之前也在一家药铺做过几天的杂事。那家药铺的大夫可是十分的黑心,一向是看人下菜,一些病人其实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他却迟迟不撤药。只一味的多赚些银钱,并不顾那病人是不是被药苦的不行。想来徐大夫定不会如此吧。”簌簌虽注意到穆仰止也在这里,但是这口恶气今日自己是一定要出的。便也不管他会怎么看待今日之事。
“姑娘说的有理,有理。”那徐大夫自然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但她竟然没有点破,自己也不能傻的自己点破,只能哑巴吃黄连。
“照我说,我之前的药铺老板实在是太无医德了,想来您是不会的。徐大夫你怎么看呢?”
“姑娘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病人没有诊治,若是耽误了怕是不好。”这徐大夫恨不得脚底生风,马上走人。
“不过倒是有些怪了,前几日刚好府中有个来了摇铃医生,本来我们想请他看看我们小姐怎么这么多天脚都没起色,可是他说我们家小姐的脚几日前就无需如此频繁的换药了。不知徐大夫为何还一直不给我家小姐停药呢?”簌簌依旧笑着问道了,只是那明亮亮笑容里带了些显而易见的不怀好意。
“你满口胡言,老夫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你这小丫头不过是恼我冤枉你偷我铺中。。。”那徐大夫自知失言,只是现在改口已经太晚,一下子脸色从黑到红,又从红到紫,煞是精彩啊。
“哦,我竟不知徐大夫与我府中的人还有这般渊源?”穆仰止听了这许久,大概也明白了其中曲折。
“我曾听说太守的小儿子也曾因贪玩摔断了胳膊,据说好像就是徐大夫给看好的,听说这太守感激你妙手回春,还特意送了块匾给你。我倒有些好奇,不知太守的小儿子你是用了几日让他痊愈的。”少年的声音是特有干净,淡淡的语气听在那徐大夫耳里,确实不啻惊雷。
那太守爱子如命,自己便特意夸大了他儿子的伤情,只为让他更感谢自己,又听说穆府与那太守干系不错,要是去太守面前告自己一状,自己岂不遭殃。
簌簌本想自己一力解决了,让这姓徐的吃吃苦头,没想到这穆仰止会出言帮助自己。
“未及时给府上小姐停药,是我的不是。只是太守那边,还望少爷高抬贵手,不要同小人一般见识,小人养家糊口实在是生活所迫。”那徐大夫连忙向穆仰止作揖,这少年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当自己的儿子怕都是足够了,可是自己却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连忙求饶。
“我府上之人,从来不许白白受人闲气。”穆仰止不搭他的话,只是低头把玩这手上的扳指。
这徐大夫这才看懂这小少爷的意思,连忙向叶簌簌求饶。
叶簌簌看着这老板脸色变得如此之快,虽解了恨,但一下子就觉得没意思了,和这样一个小宵小计较长短。但也不愿意就简单的放过他。
“我要你连续一个月免费为路人诊治,提供药材。徐大夫可别误会,我只是看您五行缺德,想要帮你补补,积些阴德,您家公子也可以早日康复。您可不要偷奸耍滑,这穆府可有这么多双眼睛呢。我还等着徐大夫乐善好施的名声传入我的耳朵呢。”簌簌略微停下来思索了一下,一双眼睛因为思索显得格外的灵动。
“你。。。你。。。”那徐大夫当即气的吹胡子瞪眼,气的话都说不利索。
“怎么,徐大夫觉得一个月太短?”穆仰止此刻的声音对徐大夫来说就是催命符,这穆府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徐大夫气呼呼的拎了东西,走了。
他一走年年和簌簌便放肆的大笑起来,簌簌注意到穆仰止还在旁边,就立刻收敛了。
只是穆仰止也没有看她,径直走向穆年年的床前,问道,“你之前闹着不肯治病,可是因为你知那大夫欺负过她?”
“恩恩,哥哥那个大夫是个坏人,怎么会治年年的腿。”年年怯生生的回答道。
纵然自己在怎么聪颖也绝不会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自己虽疼爱年年可是到底不够细心,加上平日里又要扮演严父的角色,年年怕自己也是常情。
“下次有事就和哥哥说,不要自己憋着。”穆仰止叹了口气,摸着妹妹的脑袋,柔声说道。
“那徐姓大夫之前欺负过你?”穆仰止突然开口问道。
“早些确实是如此,不过今日也算扯平。”簌簌回答道。
“你这样的人,也会被人欺负?我还以为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穆仰止微微笑着说道。
后一句他虽然说的很轻,可是簌簌还是听见了。其实那徐大夫在自己这里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他说的竟然也不错。脸却悄悄不争气的红了。
那日便是簌簌这近一个月来最后一次近距离见到穆仰止,之后他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这府里经常能见到各种生人往他的书房跑。
不过这些事和簌簌是没什么关系的。簌簌每日只是陪着年年,多半是陪着她玩,有些时候只是两人一起静静的说这话,一个下午便过去了,有时簌簌朝窗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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