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给家里添点进项,能供了一家人的吃喝,哪敢想自家嫂子还有跟酒坊做买卖的念头?
林青蕊猜出了她的心思,想了想就随口说道:“左右咱们自家也少不了用酒,若是卖不了就自家酿着喝就是了。如果能卖了就更好了,指不定往后铁柱跟铁栓就不用在出去给人做工了。”
家里的米酒酿好了,可林青蕊还想再多酿几样,日后要跟酒坊谈价的时候也好多些筹码。
日子就这样又过着,期间林青蕊捎信让李铁柱往回送了两趟糯米跟高粱米,俩人还特意去寻了离家最近的泉水。林青蕊尝了尝,甘甜清纯,而且没有杂草跟水锈,该是酿酒的好选择。
入了二月,乍暖还寒,虽然日头开始带了暖意,可每日早晚依旧透着凉飕飕的冷意。
猫了一冬的野物们开始活动了,李铁柱跟李铁栓也放工回来准备刨地耕地了。
林青蕊知道地是农家人的命/根子,在大伙眼里,那是老祖宗留给他们生存的东西。所以任是怎样有活计的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回来翻腾田地的。
只是她也算过,就算是风调雨顺时候,一亩地打了粮食也不过二石的收成。除去赋税,哪怕是全部卖了,也不过六七百文。就算村里最富裕的人家,种着十几亩地,一年下来最多也就是六七两银子。
可要是让田地荒着,也不是个事儿。
这边正想着呢,外头就有人念叨说王氏那边请两房过去商量事儿。刚刚从地里回来的男人,二话没说,放下锄头跟铁锹就带了媳妇出门。
自打回来,他们不是没打听过王氏的日子,听人说现在李铁顺跟秦氏对她都很孝顺,两个孩子也天天奶奶奶奶的叫着,倒是没听说哪天又吵闹或者生气了。所以他俩也就放下心来,可俩人心里也都清楚,当初说掰扯的清清楚楚了就不该再往来,也省得节外生枝了。
现在一听王氏让人捎信找他们,还是说谈正事儿,难不成是大房那边暗地里苛待了她?
毕竟是亲娘,拉扯大他们不容易,就算有过怨气,也抵不过爹娘养育的恩情。
到了大房那边,进屋就见王氏在炕上坐着,边上站着李铁顺两口子,李大宝跟李二宝见人来了,做了鬼脸就跑了。本来几个人还有说有笑的,一见二房跟三房来了,王氏的脸就有些僵硬起来。
“娘,您找我们有事儿?”
之前还以为王氏是受了苛待想回去呢,可现在怎么瞧着都不像,似乎秦氏对她依旧是殷勤备至。所以别说林青蕊跟赵氏想不明白了,就连李铁柱跟李铁栓都一头雾水。
家都分的干干净净了,而且早就说不再往来了,那还能有什么事儿呢?
接下来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就连一向咋呼的厉害的秦氏都不言语了,只一个劲的给王氏使着眼色。
过了一会儿,王氏叹口气吭了声。
“老二,娘年纪大了,想了好些日子也没想明白,怎得你没成家时候,一家人过得高高兴兴。好容易盼着你成了家,这兄弟不像兄弟,妯娌不像妯娌的生生把好好的家给拆散了?”
王氏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垂头敛目的林青蕊,虽然是对着自家儿子感叹的着话,好似没有恶意一般,可话里话外还不是指责林青蕊挑唆了他们?
李铁柱一听这话,脸就沉了下来。他不是傻子,听不出他娘的意思。可他不懂他娘怎得就说起了这些,难不成她忘了以前之所以风平浪静全是因为他的退让?
林青蕊有些哭笑不得,甚至觉得王氏未免太健忘了。难道她觉得李铁柱跟三房受苦受累就是高高兴兴的事儿?大丫跟二丫三天两头被唬的跟鹌鹑一样,吃饭连菜叶子都不敢夹是过得乐乐和和?
她甚至有些看不透了,以前觉得王氏这个婆婆虽然性子绵软,可也不是心思不清明的人。怎得还没几天呢,就能说出这种话?
也许她一直错了,能任由当嫂子的败坏儿子名声,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婆婆。一个只会掉眼泪让儿子忍耐的娘亲,心底里怎么可能不自私?
过去不过是所有人有依着她,顺着她罢了。
李铁柱站在边上没有接话,甚至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心底是个什么想法。
“按理说分了家,我也不该再说什么了。可你们二房跟三房都能干,有没有田地都能有口吃的。”王氏见没人理会她的话,索性也不再妆模作样了,干脆直入正题的开口说道,“你大哥是个什么德行你们也清楚,现在要养我这么个累赘。加上大宝跟二宝都大了,也该跟着先生认认字儿了,指不定以后能考个功名,光宗耀祖不说也能给让你们跟着沾光......”
无怪王氏这么说,她是真不知道自家老二在战场上立过什么功,当初猛然见生死不明的儿子回来,心里除了庆幸也没别的念头了。
可后来随着儿子把赏银交到家里,后来又总能挣了大钱,她的心底里也有了细微的变化。直到儿子娶了媳妇闹了分家的事儿以后,那种变化越发的明显了。
“我想着,你们不如就把手头上的地让出来,就算拉扯一把大房。说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来,大宝跟二宝出息了,你们脸上也有光。”说着说着,王氏就又开始抬起袖子抹眼泪了。
林青蕊抿着嘴,半晌没有说话,看着李铁柱跟李铁栓俩人都是喜怒难辨的模样,也觉得有些心冷。
经过接二连三的事儿,要是王氏没消磨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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