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妾身忍不住啊……”美貌妇人不停地拿手绢抹眼泪,“老爷……妾身……妾身只要想到拾娘的遭遇,这整颗心就真的是要气死了要呕死了要痛死了!”
“你就是要哭也回去再哭,”见妻子伤心成这样,中年男人心里也很不好过,他板着一张脸对一直站在旁边发傻的丫鬟婆子呵斥道:“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夫人扶到马车上去歇息!”
“老爷……妾身不走,妾身还要陪在拾娘身边好好的安慰安慰她,”美貌妇人喉咙哽咽地用力推开要来扶她上马车的丫鬟婆子,“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啊,哪户正经人家还会愿意娶这样一个没了贞洁的媳妇做当家主母啊!”
越想越伤心地美貌妇人又伤心欲绝地抹起了眼泪,“还不知道她这样的情况会不会连累到家里的姐妹,她妹妹也马上就要议亲了,要是知道她有个这样名誉扫地的亲姐姐……哎哟哟……老爷啊老爷……你说我们家的姑娘以后该怎么办啊……”
“行了!别再有事没事的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如果不是你要把丫头们带出来上香也不会出了这狗屁倒灶的事情!”中年男人被美貌妇人哭得心烦气躁的直接爆了粗口,“你们都是死人啊!要你们把夫人带回马车里去你们耳朵聋了,没听到吗?”
几个丫鬟婆子噤如寒蝉地几乎是用拖的把美貌妇人给拖走了。
“拾娘,别对父亲说谎,告诉父亲,你的清白还在否?”中年男人脸色铁青地继续瞪视着陆拾遗,那眼神和看挖他祖坟的仇人也没什么分别了。
已经从中年男人刚才那一系列的言行举止中觉察出他是个什么脾性的陆拾遗眼眶里登时就掉了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出来,刚刚在破庙里的时候,她已经借由傻小子的瞳孔见过自己这副躯体的容貌,虽然不及上一世的倾国倾城,艳丽无双,但也是娇娇俏俏的惹人——特别是惹那些大男子主义的男性——心疼和怜爱的。
“难道在娘冤枉我后,爹爹您也要冤枉我吗?”陆拾遗泪眼汪汪地看着中年男人,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和悲愤。
“拾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父亲的脾气并不好。”中年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下,但面上却依然瞧不出什么动容之色,还是用一种冷酷到近乎刻薄的话语问陆拾遗清白是否有失。
中年男人的冷酷有些超乎陆拾遗的预料,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
陆拾遗用洁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含羞忍辱地把脸扭到一边,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愤声道:“没有!”
“没有就好,”中年男人紧绷的脸色有所缓和,神情间也总算多出了些许父亲应该有的柔和之色。“把你昨天和你母亲妹妹分开后的事情详细给我说说,我要了解所有的情况。”
因为没有记忆而整个人都觉得被动不已的陆拾遗垂了垂眼帘,故意用一种冷漠又绝望的语气冷嘲热讽道:“只要是父亲想要知道的,女儿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在此之前,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大发慈悲的给女儿一碗水喝?毕竟,哪怕是死刑犯在秋后问斩前,也能用一餐饱食吧?”
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恼恨,旋即很快又重新恢复了温和的神色,“是爹爹考虑不周,忘记你已经有段时间滴水未进了。”他对身后的另一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却如同隐形人一样的仆从随口吩咐了两句,又转过脸来,无声地用眼神催促陆拾遗先说话。
而趁着这一空当,心里已经打出了些许腹稿的陆拾遗抖了抖浓密的长睫毛,面上带着几分心有余悸地对着自己这位所谓的父亲缓缓道来,“我和……娘跟妹妹分开后,就昏迷了过去……等到我醒来,才发现自己和别的几个不知道名姓的姑娘一起被捆在半山腰上的破庙里。”
“等等,被绑的不止你一个?”中年男人紧绷的面色因为陆拾遗的这番话彻底变得缓和下来。
“是的。”同样知道什么叫做法不责众的陆拾遗眼神茫然地望了眼中年男人,就仿佛在疑惑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她似的点点头。
“那那些姑娘现在在哪里?怎么没和你一起下山?”中年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又重新有了拢紧的迹象。
“我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陆拾遗做足了无辜的表情,“我们被关在那里没多久,就突然出现了一伙黑衣人,他们很快就和看守我们的人打了起来,后来,后来有个大胆的姑娘说趁着他们打得厉害,我们赶紧逃跑吧,然后她就让我们分别咬下其他人头上看着最锋利的簪子帮她磨捆着她手腕的绳子,我们磨了很久,”陆拾遗把满是水泡的手给中年男人看,以作证明。“才成功的帮她松了绑——紧接着她也帮我们松了,再后来我们就四散去逃命了——”
说到这里,陆拾遗的脸上也适时的流露出几丝羞惭和窘迫。
“我因为跑不快,又见到处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心里实在是怕得慌也相信爹爹……”她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地偷瞄了中年男人一眼,“也相信爹爹一定会来救我,所以没走多远就找了个山洞躲了进去,一躲就躲到了现在……”
“那个山洞在哪里?”中年男人佯作无意的随口问了句,眼神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陆拾遗面上的每一个表情。
陆拾遗不假思索地答:“就在距离半山腰不远的两棵大梓树后面,我这拿来做拐杖的树枝也是从那里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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