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方便配合她的高度。
他睁着眼看她闭上的,颤动的睫毛。
像是含羞草,轻微地动了一下,再动一下。
他的手扶上她的腰。
她原本也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直到那个吻突然被动加深,他温柔地回应她,像是揉她的头发,像是在早春的风里迎着光朝她笑。
薄荷的味道侵入口腔。
毋庸置疑,他扮演侵入者的角色。
侵占她每一寸气息,扫荡她的每一处,从浅入深,渐渐动情。
太温柔了。
没有人可以抗拒这样要融化人心的温柔。
他含住她的嘴唇,诱导她换气,再诱导她心甘情愿地适应他的节奏。
她的声音轻而柔,不知道是嘤咛,还是在笑。
雨点般的吻渐渐变换,以一种风卷残云的架势将她的理智悉数清空。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坐上洗手台的。
她试图让理智回拢。
但缺氧已让人难思考,她开始遵从于本能。
每一处滚烫的皮肤,亟待一场大雨或是什么冰凉的物体,紧紧相贴,才能有所缓和。
他的吻渐渐下移,到她最脆弱的地方停而不去,轻吻,啃噬。
她渐渐不能听到任何声音,大脑放空,双腿被他抬起,他正要有下一步动作,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她动了一下,想从洗手台上下去,可身子软,往下滑的话,反而配合了他。
他正在伸手除去他们之间的障碍物。
“不行呀……”她推他,“是嘉映她们……唔……”
他低头继续掠夺她口腔的气息,她整个人无法控制地后仰——
“顾予临!!给老子开门!!!”
门外传来李嘉垣震耳欲聋的咆哮。
“别他妈睡了!!!”
江筱然突然被吓到,撑在后面的手突然一抓,抓到一个盘子的边,无奈没有抓稳,盘子顺着洗手台往下翻——
“啪!”
盘子在脚下摔碎了。
这道近在耳边的碎裂声太清脆了,脆到两个人都是一愣,顾予临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地上,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他皱眉。
替她把衣服拉好,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到门口,快速地把门拉开。
李嘉垣好像还在侧头跟赵嘉映说什么:“是不是起床太快把花瓶摔了……”
门打开之后,李嘉垣都来不及去看顾予临的表情,来不及多说一句话,顾予临就已经转身去洗手间梳头换衣服了。
李嘉垣还在四处看:“是什么碎了来着……”
他往厨房里一看,看到江筱然在切火腿。她身后不远处,一堆瓷白色碎片。
“唷,江筱然你也来这么早啊……”
抄起一边的扫把簸箕,李嘉垣勤快地打扫起来。
“我说你俩都在,怎么不来开门啊,我跟嘉映在外面等了好半天……”
江筱然低头,把火烧的脸颊藏在头发里。
赵嘉映走过来了,问她:“早晨吃什么啊,要不要我帮你?”
江筱然:“不用了,我就做简单的三明治,你帮我把柜子上的肉松拿下来就行。噢还有,冰箱里有牛奶,你洗四个杯子,然后把牛奶倒好。”
“好嘞,”赵嘉映去柜子里找肉松,“时间够的吧,不会来不及比赛吧?”
“够了,放心,这边好坐车。”
“你说够了就行。”赵嘉映把肉松罐递给她,又去倒牛奶了。
江筱然做好四份三明治,有点出神。
这种劫后余生又怅然若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急忙摇头,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比赛都迫在眉睫了,她居然还抱有如此羞耻的幻想!
“做好了?”
顾予临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还差番茄酱没有挤呢。
她来不及出声,他已经伸手把盘子端起来,马上就准备往外走。
江筱然急忙去拦:“诶诶诶,还没做完啊……”
他脚步倏地一停,看了看盘中完整的三明治,又看了一眼她的脸,压着两分语调,却又抬着尾音:“没做完?”
刚才的片段又突然涌上脑海,江筱然再次感觉身上火烧火燎,躲避他的目光,说:“对啊,是没做完……”
他靠近,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那回来再继续做。”
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头,那个非常会断章取义偷换概念的人已经施施然,坐上椅子了。
……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东西吧???
幸好预留的时间充足,早上这么折腾了一番,时间也还是宽裕的。
李嘉垣一边喝牛奶一边说:“搞不懂你们,刚刚就端个菜还磨磨唧唧你侬我侬的。”
赵嘉映:“你懂个屁,这是情调,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这李嘉垣就不服了。
“谁说我不懂了?”
赵嘉映也回应他:“好,那我好不容易情之所至给你发了个‘么么哒’,满心期待你的回复,你自己说,你回的什么?”
李嘉垣愣了一下,然后不说话了。
江筱然好奇道:“说的什么?”
好一会儿,李嘉垣才开口:“我说……”
“……盗号死全家。”
顾予临啃了一口三明治,这才对赵嘉映说:“习惯就好,他这个人一直都这样。”
李嘉垣:“我一直怎么了我?”
顾予临毫不留情:“话多。”
李嘉垣:“……”
顾予临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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