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
房间窗帘厚重,一盏微昏的灯光映着花纹墙壁,若无缝隙,分不清黑夜白昼,高床上被子一半垂地,菱格图案的拉舍尔毛毯盖出人形。
黄鹦在男人臂弯里揉揉眼,强迫自己爬下床,动作就像只猫。
拉开窗帘,天光大亮,海鸥鸣叫,盘旋在灰色海面之上,换了一拨新新情侣,拖着手踏浪。
不是日出,是日上三竿。
黄鹦呆望一会儿,重返床上。
陈宗月也已醒来,手臂枕在头后,脸上笑意慵懒,故意问着她,“看到日出了?”
她鼻子一皱,张口咬他的嘴唇,埋下头吻他喉结,又回到他唇上,伸出舌尖被他接纳,浅尝入深,慢慢翻覆到他身上,让他掌心从前襟钻到后背,孜孜不倦的探索。
黄鹦直起腰就是跨坐他身上,睡袍滑下她白皙的双肩,碎发的影子在脸上,犹如树林枯枝。
他腰带打得结一扯就松,柔柔无骨的小手从他腹/部到胸膛,抚摸紧实的肌肉,再折返到他身/下,证明她是个好学勤奋的孩子,握着他对上自己,慢慢坐下。
大手握着她细胳膊,窈窕纤弱的躯/体在他眼前起/伏,她眼眸潮润,偶尔咬牙吸气,偶尔含唇又开。
直到她瘦削肩膀一抖,拉伸脖子,情难抑制的曼声而吟,失力,仰面倒在床上。
少女玩够,他都没到尽兴,跪起身,按住她大/腿压两边,暖流充盈,使每一下都无比顺畅。
黄鹦把头抬起又跌落,瞧着他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几百已过,几千也有,倒数第几下紧紧抵/着她打颤的腿/根,嵌着她骨头那么重,一股岩浆/灌/满她。
陈宗月躺下,喘息声就在她颈间,沉沉的胳膊横在她胸前。
虽然黄鹦感觉身体软软似瘫痪,指尖却还能伸到腿/间摸了摸,沾取到脸前,好奇的舔了一下。
陈宗月发现而拧起眉,又无奈笑着,“什么都往嘴里放?”
她坦荡点头,翻身就钻进他怀里,肌/肤相亲。
正午时分,艳阳灼烧着丁香树,一辆黑色轿车驶近陈家的花园别墅,离肃穆的铁栅门不远慢下速度。
倏忽间,窗外蹿出一个面容瘦如骷髅的女人,张牙舞爪似的,吓着黄鹦倒吸冷气,被陈宗月按住。
她母亲邓娟神情狰狞,视线从她身上复杂略过,瞪住她旁边坐着的男人,嘴里咒骂着敲打车窗。
司机按了几下喇叭,别墅的大门一开,跑出两个强壮男人,架住邓娟,将她拖往一旁。
黄鹦从车里下来的时候,邓娟正狂乱地嚷叫着,“凭什么不让我见她,你们让她出来!让她出来!”鞋也蹬飞一只。
陈宗月牢固揽着她肩头进入别墅中,不给她听懂的机会。
难得见李佳莞紧张脸色,连彰显自己与他熟稔的英文名也忘记,规规矩矩地喊着,“陈叔……”
陈宗月打断她,警告道,“在这待着,不要出去。”
李佳莞启唇要出声,他已搂着黄鹦上楼。
她讽刺冷哼,扭头走进厅中,同时念着,“ry……”
陈若宁从史蒂文森的小说里抬头,就见李佳莞从隔断的白色镂空雕花屏风后出现,将自己摔进单人沙发座,两臂摊放在两旁,压着眼皮,表情不悦。
“你说,他看上黄鹦什么了?除了年轻,长得还比不过陈叔以前那些女人。”
陈若宁不敢苟同,“可我怎么觉得,黄鹦比她们都要,鲜活?”他琢磨了一下,才得出这个形容词。
“你挑海产呢?还鲜活……”
陈若宁笑说,“长相这么主观的事情,真不好评价,但如果你想知道,陈叔为什么偏偏瞧上了她,你可以……”
他合上书本,身体前倾,低声说道,“找一个没有旁人的时机,问一问他是不是喜欢年轻的女人,或者是年轻的身体。”
李佳莞愣了一下,理解出他话中含义,扯起嘴角皮肉,“你开玩笑吧?”
陈若宁眼神沉静,没有言语。
李佳莞撇开脸,说着,“无论如何,陈叔都是我的长辈,要我去勾引他?我做不到的,就算是成功了,以后回到香港,我怎么在别人面前抬起头?”
先不提谁都知道陈宗月是她义叔,她‘父亲’病床一躺十几年,同死了没差,从小到大,她出点什么事都是由陈宗月摆平。
周老是她慈祥的爷爷,而陈宗月是严厉的、最接近她‘父亲’的角色。
她确实气黄鹦夺走他的关怀,也从未有过沾染他床的念头……多恶心。
可是,陈若宁不得不提醒她,“佳莞,你再不用一些非常手段,我担心你回不了香港,只能留在上海,跟外头那个疯女人作伴了。”
李佳莞登时从沙发里弹起,在茶几之间来回踱步。
“万一他对黄鹦是真心的呢!”
“他要是真心的,你现在还能是周家大小姐吗?”
陈宗月若是真心,早就帮着黄鹦认孙归宗,而她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谁也猜不到他的心,他就像个没有心的人。
对陈若宁的完全信任,导致李佳莞此刻被他绕进一个天人交战的境地。
另一边,黄鹦被带回卧室,一直是懵神的状态,等不及坐下,就问着,“她要找谁?”
黄鹦深感迷茫,蹙着眉说,“我妈妈,她,好像不是在找我?”
陈宗月与她对视片刻,瞥向沙发旁边的皮箱,安然无事的说着,“你的行李在这里,整理一下,要摆哪儿都行,我还有点事要忙,晚上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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