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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夷收回了手,看着阮慕阳锁骨下那拜他所赐更明显的红痕道:“委实太娇嫩了些。”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双指交互摩挲像是在回味方才细嫩的触感。
他这番举动太奇怪,阮慕阳下了床走向铜镜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领口处,立即明白了。那红红的淤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引人遐想,像是床笫之间不小心留下的。
直到叫人进来服侍洗漱更衣的时候,阮慕阳脸上的热度还未全部消下去。
果然服侍她梳妆的珐琅和点翠看到了她领口处的红痕。
点翠不知昨晚找染料的事,只当真是张安夷留下的,偷偷地笑着。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不好解释,阮慕阳又是脸上发烫又是觉得憋屈,不由地通过铜镜看向坐在桌前喝茶的罪魁祸首。
刚好这时张安夷也朝她看来,两人的目光通过铜镜相触,他勾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温润清朗,自成风骨。
用过粥和糕点之后,阮慕阳和张安夷一道出了院子去拜见张家的长辈。
不得张家人喜欢,新妇敬茶对于阮慕阳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
与她并肩走在一起的张安夷忽然顿了顿脚步侧头看向她问:“紧张?”
阮慕阳摇了摇头,笑得端庄动人:“有二爷在。”
这句极讨巧的话让张安夷唇边的弧度蓦地变大了。
阮慕阳定了定心神。不管等着她的什么样的深渊,她都要跨过去。而且她还要在张家过得如鱼得水!
第五章近天子、入翰林
张家老太爷原为礼部尚书,极得圣上青睐,致仕之后大家依然尊称他一声“老尚书”。
老尚书与老夫人育有两子。张安夷的父亲张吉便是长房长子。
阮慕阳与张安夷到的时候,厅堂里原本的说笑声立即没了。仿佛他们一来,原本和乐的氛围就被破坏了一样。
阮慕阳看了张安夷一眼,见他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便也不动声色。
“拜见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二叔二婶。”
两人一起拜见过长辈后,阮慕阳这个新妇便开始敬茶。
“祖父请喝茶,祖母请喝茶。”阮慕阳双手托着茶杯,脊背笔直,娴静端庄。
老尚书与老夫人并未及时接过茶。他们在打量她。
阮慕阳静静地任他们打量,高举着茶杯的手臂没有一丝颤抖。
最终,老尚书和老夫人喝下了她的茶。
“如今你已是张家的人了,望你们夫妇琴瑟和鸣,相互扶持。”老尚书的语气里带着感慨。
琴瑟和鸣,相互扶持。
阮慕阳在心里默念了这八个字,心中有些酸涩。她为复仇而来,注定与这八个字无缘了。
连老尚书都认了这个孙媳,其他人再也不好明着为难阮慕阳,驳了老尚书的面子。
敬完长辈后,便是妯娌之间相互认识。
张家孙子辈一共五人。长房兄弟三个,二房兄妹两人。张安夷虽排行老二,却不是第二个成家的。在他之前,他同父异母的庶弟张安朝已经成了亲。
“大嫂,三弟妹。”阮慕阳从点翠手里接过提前做好的香囊,送给了王氏和陈氏。
她们两人亦回了见面礼。
众人都打过招呼后,老尚书问张吉:“你什么时候要回到任上?”
张安夷的父亲张吉是京州知府,此次张安夷成亲,夫妇二人身为公婆,特意回来了一趟。
张吉回道:“再过四日便回了。”
张家自张吉这一代开始便一直在走下坡路,老太爷身为前任礼部尚书,两个儿子却没一个有大出息的。张吉如今的官位大半是靠老尚书的给安排的。
可是老尚书并不喜欢这个糊涂的长子。张家为底蕴深厚的书香世家,有着不纳妾的家规。然而张吉便坏了这个规矩,有一个妾氏。老尚书的长孙张安延像极了张吉,所以也不得老尚书喜爱。老尚书最喜欢的便是张安夷这个孙子,从小就养在身边,可惜神童长大了竟然成了伤仲永,会试落榜后再也不行了。
想到这里,老尚书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惋惜看向张安夷说:“如今你成了家也算彻底长大了。前些日子圣上惩治了不少官员,各个地方的职位还有空缺,你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也该做个一官半职去官场历练历练。”
言外之意就是老尚书要给张安夷谋个官当一当。
他的话音一落,张家上下的脸色都变了。
一旁的阮慕阳把大家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暗道老尚书确实喜欢张安夷这个孙子,旁人怕是眼红了。
首先不满的就是长孙媳王氏。她脸上带着笑,状似开玩笑说:“祖父,这么多孙子你偏偏只给二弟谋官职是不是偏心了些,叫我们这些小辈怎么服气。”
“是啊祖父。”张安延身为长孙,却从商看铺子。
张安朝是庶出,与陈氏夫妇两人不敢多说话。
老尚书冷哼了一声说:“想当官,你好歹先有个举人的功名在身。”
二房的张安玉虽然还却也是嫡孙。他的母亲季氏不由地为他将来谋划了起来,说:“是啊父亲,都是孙子,您得公平些。咱们安玉虽然还却也是举人了,来年春闱若是中了就是贡生了,可不比他二哥差。”
季氏明里暗里在提醒着张安夷会试落榜的事情。
阮慕阳不由地去看张安夷,只见负手而立,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温温的笑,一团和气,仿佛站在风口浪尖的那个人不是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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