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手一抖,书掉到地上犹不自知:“这可不能够吧?废后?怎么可能?皇后母仪天下,从无过失。谁这么想不开,谁又有这样的胆子呢?这是不可以的。哪里来的理由?”
瑶芳道:“魇镇,够不够?”
张先生大大喘了一阵粗气:“真是突发奇想。”
“却也不是不可能,对吧?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大家都觉得不可能,就不会防备,小人便有机可乘了。”
张先生也承认,这是极有可能的:“小娘子与我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怕当局者迷,您给我掌掌眼,姜长焕,我可能将这样的事情与他商议?”
张先生问道:“小娘子要做的事情,非他不可?还有旁人可用么?”
瑶芳苦笑道:“还真没有。”跟韩燕娘讲,韩燕娘至少会跟贺成章通个气儿,贺成章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容七娘更不用说,她还有可靠的娘家呢。旁的人都不很熟。
只有姜长焕,能见到叶皇后,帮她传话,还能为她保密。
张先生道:“那不就得了么?”
瑶芳终于下定决定:“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老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儿。”
张先生道:“小娘子想明白了就好。”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从地上将书捞起,翻了一页,拿干净的书页又盖到了脸上。
瑶芳轻轻起身,对他一福,退了出去寻韩燕娘,将乔家的事情理会清楚。才命青竹去跑一趟,送个信儿,道是弄了些桂花酿,后天去看她。简氏让青竹捎一回信:“后天正是二郎休沐,打发他去接你可好?”
此举正合瑶芳之意,禀过了韩燕娘,她便答应了下来。
到了这一日,姜长焕大清早便过来拍门。门房与他极熟,也没少得他的赏钱,殷勤地迎了上来,脸上堆笑,正要问好,忽地骇住了:“姑爷,您的脸怎么了?!”
姜长焕左颊边一道寸余长的细细血痕,印在白瓷般的脸上,让人惊心又惋惜。
姜长焕唇角微翘:“遇到了一点麻烦,已经了结了。”
第96章坦白的开始
很轻松,昨天他终于摆脱了吴贵妃跟她那个傻孩子,没了猪队友,能开心一整天。就皇帝这几个儿子,他倒不是非要立长不可,只因吴贵妃的儿子太难搞。要让这样的家伙做了太子再做皇帝,姜长焕认为,那是妥妥的一个昏君,连元和帝都不如。元和帝的性格不讨喜,治国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平楚地叛乱的时候,也是知人善任,调配有度。这个只知胡闹的小胖子……还是算了吧。
对付一个不怎么聪明的熊孩子,姜长焕很有心得。按照他的原计划,只要简单地激怒这个熊孩子就可以了。溺爱的父母面前,熊孩子的胆子总是格外的大。一方蓄谋已久,一方懵懂无知,傻孩子果断中了招,看起来还是姜长焕受了委屈受了伤。姜长焕从善如流地黑了脸,以元和帝和吴贵妃都瞠目结舌的速度告退出宫。
这个时候,元和帝责怪完了儿子,并不以为事情会有多么的严重。吴贵妃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儿:“儿子还小,小孩子犯错,总是容易被原谅的。谁要是跟小孩子较了真儿,那也忒没风度了。他不对是那样的人,对吧?再说他对咱们儿子也忒严厉了,儿子还小呢。”
元和帝也觉得姜长焕是个“好孩子”,不会太计较这些,只是被伤到脸上,有些不开心罢了。过一时好好安抚,派医送药,多赐钱帛,这事也就过去了。否则还能怎么样呢?自家人,能跟孩子计较?
对于姜长焕来说,固然是不能当面锣对面鼓地再打回去。那是皇子,不是隔壁老王家的儿子,可以随便打。吃亏也只有认了。可他父母不开心了,他哥哥更是火冒三丈:“什么玩艺儿,还登鼻子上脸了!”
姜正清是真老实,儿子伤了,他也心疼,却不能说皇子的不是,反要斥责长子:“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怎么可以口吐狂言?”话音才落,简氏已经嘤嘤上了:“你才胡说八道!我儿子都伤了,你不心疼自己儿子么?”姜正清急切地道:“那是皇子,怎么能不敬呢?”
“呸!皇帝还有人骂呢!皇子怎么了?他还没做太子呢!等他做了太子,还有旁人活路么?”
简氏的想法,正是许多人的共识。吴贵妃已经很嚣张了,要她再进一步还得了?哪怕不是为了礼法,也不能叫这母子俩得势呀!
一家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然后简氏便想起来了:“对了,二郎,二娘说要来看我呢,你去接一接她,她带了桂花酿来。哎呀,还是姑娘贴心,你们都想不到要喝桂花酿,还得我张罗。”
姜长焕笑着答应了,简氏擦擦脸上的泪,命人请郎中来给他看脸。姜长炀道:“既然请了大夫,索性就多请几天假,什么时候伤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北镇抚司去。”
姜正清道:“他才领了差,就请假?如今正是忙的时候。”
姜长炀冷笑道:“谁看不惯就叫他敲登闻鼓去,我看皇帝有没有那么脸问他的不是。”
姜正清道:“慎言!纵然心有不满,也不好说出来的,当心锦衣卫——”
姜长炀大笑了起来,指着弟弟:“这不就是现成的锦衣卫么?怕什么?”
简氏托着儿子的脸拿一方新帕子沾了水小心地清洗伤口:“就是有锦衣卫又能怎样?皇子做错了事儿,还不能说了?便是圣上,还有大臣们进谏呢,怎么一个贵妃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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