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小范围内决堤,分出不下十个分流,于是也就把这段漕河西侧的阔地给淹没了。三年了,连年受灾,去年降雨颇高,黄河决堤,能挨过这冬季便不错了,如今这青黄不接的时候,不出来逃荒,那就等着饿死了。”
“朝廷没有赈灾救荒吗?”
“有。事实上两年前就提出利用昭阳湖来防洪灾了,可施行起来确实无数个障碍,负责漕河工程的漕运使和工部侍郎每到此时便要求朝廷拨款,说是障碍,不过是**罢了。至于赈灾的粮食,层层剥扣,真正到灾民手里,也所剩无几了。”
沈彦钦语气若霜剑犀利,却也透着无奈。余竞瑶反握住了他的手,目光莹莹,压抑着声音道:“这些事都是由太子负责的吧。他能帮人家侵占农户土地,可想而知这漕运和赈灾的款项也一样可以贪。他居然能瞒得住陛下。”
“陛下未必丝毫不知。只是这漕运本就是没办法控制的,即便这个计划成功了,也不会一劳永逸。太子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不过这赈灾的事,他怕是逃不过去了。”
“所以你把流民都支到京兆府门外,就是要做给陛下看的。可是都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快了,今儿睿王差点被流民所伤,这么大的事,陛下想不关注都不行了。”沈彦钦冷笑,余竞瑶却反应出了什么。她撑着身子起来,凝眉对着沈彦钦,“难道今天在城外窜出的流民也是你计划的?”
沈彦钦弯了弯唇,拉她躺下。“怎么可能,你在身边,我怎么可能让遇到冲撞,这都是意外。”余竞瑶长出了口气,望着帷帐缓缓道:“今天救了睿王估计他会来感谢你。”现在的沈彦钦对他可是重要呢,救了他,他还不得来拉拢。
“也许吧,不过最近他可有的忙了。”
的确,若是把这些事查个底朝天,即便不能彻底扳倒太子,也会让他元气大伤,再无反击之力了。沈彦钦把这件事交给睿王,也是想放松睿王对自己的警惕心。其实睿王倒还好,他心思没有那么深,从他对自己和楚幼筠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并非无情之人。真正心狠的,是他背后的贵妃。
“不管怎样,对贵妃不能大意啊……”想着想着,余竞瑶竟说了出来。这一语,让沈彦钦怔了住,他直直地盯着余竞瑶,惊惑,犹豫问道:“什么意思?”
“睿王其实没什么主意,离了贵妃,他什么都不是。所以你真正要防的,是贵妃。”余竞瑶重复了一遍,沈彦钦神情不改,他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支持睿王吗?”
“嗯?我何时说过?”余竞瑶想了想,让他和晋国公联手,那不就是支持睿王了。可若是睿王称帝,他和贵妃一定容不下沈彦钦的。
“以前是有想过,但如今不想了。我现在只想你好,反正不过以后遇到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侧。”
沈彦钦看着认真的余竞瑶,沉默了许久,心中有种想要把她揽在怀里的冲动,于是一个翻身,却又压倒了左臂。他不甘心,坚持要翻过来。余竞瑶急了,无奈只得为了不让他压迫左臂,去他右侧睡,又不想扰他起来,便从他身上越过去,谁知半路就被他按了住,他右臂紧紧拦着她的腰,她趴在他身上一动都动不得。
“殿下,你做什么!”余竞瑶惊讶道。
余竞瑶手臂撑着他的胸,长发低垂,落在沈彦钦的脸颊耳侧,四目相对,连呼吸都变得暧昧起来。沈彦钦不语,映着暗光,她察觉得出他眼中的炙热。肌肤相触,他身子也越来越热。
“你这么趴在我身上,你说我做什么。”沈彦钦声音低哑道。
自己忍得已经够痛苦了,她还这么撩拨自己,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些,他胸口积了一团火,说不清是怒火,还是欲|火。没待余竞瑶反应过来,他抬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压向自己,双唇相接,他必须把这火泄出来。
沈彦钦越探越深,这火却只涨不消,是方法不对,他想要得更多。猝不及防,沈彦钦向右一个翻身,把余竞瑶压在了身下。右手挑开了她的衣衫,一路向上,握住了顶端。此刻的二人,意乱情迷,急喘中,一不小心,他左肩碰到了床榻,疼得他不得不翻身躺了下来。
二人躺在床上,平复了许久,沈彦钦听到身边人偷偷笑出声来。向右翻了个身,面对她。
“笑什么?”
余竞瑶也侧身对着他,想想刚刚发生的事,可不好笑吗?一个孕妇,一个伤员,不管不顾的,看来她这夫君确实忍得太久了。“没什么,觉得是不是应该给殿下纳个妾?不然总是扫了你的兴致怎么办?”
沈彦钦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这一把火灭得好啊。“我因为谁来的兴致你不清楚吗?”
清楚,余竞瑶心里甜如蜜,她怎么不清楚,但就是想让他再说一遍心里才踏实。她朝着沈彦钦蹭了蹭,把整个自己埋在了他的怀里。沈彦钦也伸臂揽着她,她在怀里,才最安心。
……
这几日,睿王是没有来,不过送来了好些补品,还言过几日忙过了这阵便来登门。看来都被沈彦钦说中了。
缓了几日,她身子好多了,想出去走走,沈彦钦便从京畿宿卫中抽了几十个精锐的护卫,陪送她回了趟晋国公府。这阵势,把晋国公的管事都给震了住,呆了半晌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顿他们。
晋国公不在,母亲告诉她是因为太子的事一早就被招入宫了,看来睿王效率还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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