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蕊急忙往山下走去,沈秋风的目光像麦芒一样扎在她背上,让她十分不自在,但她此刻已顾不得许多,只求快些摆脱了他好让苍龙师兄出来。快下山前韩蕊四处看了看,空无一人,她拐进一处僻静林子里,背靠在一棵柏树后面坐下,打开行李,取出玉笛。
她把玉笛放在地上,轻声唤道:“师兄,师兄!”
不一会儿,一阵黑烟从玉笛冒出来,渐渐幻化成一个人形,苍龙拱手道:“多谢师妹相救!”
韩蕊点点头,苍龙上前拿起她的行李说道:“趁着没人,我们快走吧。”
不多时两人来到市集,人头攒动,十分热闹,苍龙久困蛟龙潭,昨日又一直蜷缩在沈秋风房内的屋梁上,此刻进了金陵城,既新鲜又亲切,两人不觉放慢脚步,边走边看。路人见苍龙衣衫破损,不免指指点点,韩蕊见状说道:“师兄,我给你买套衣服换上吧,你这样子太招摇了。”
苍龙微微一笑:“多谢师妹。”
两人走进一家裁缝店,掌柜抬头见到一个如花少女,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男子进来,以为两人是私/奔,刚从家里逃出来的,忙打招呼道:“两位客官是想买东西还是想借我这儿躲一躲?”
韩蕊一愣,苍龙接话道:“我们是来买东西的。”
韩蕊看了看他柜台上的成衣,多为女眷的衣裙,问:“有没有他能穿的衣服?”
掌柜一笑道:“女客官来得真巧,我这里正好有一套衣服,买家因事进了衙门不能来取,我折价一两银子卖给你,你若不嫌弃我就拿来给你家相公试试?”
韩蕊结结巴巴争辩道:“他,他不是。”
掌柜“哦”了一声,一脸不相信,问道:“那套衣服你要吗?”韩蕊红着脸忙点头,掌柜弯腰从柜台底下拿出一套藏青色的衣袍递给韩蕊,韩蕊无比尴尬地递上银子,接过衣服,头也不敢抬,举着衣服送到苍龙面前。苍龙觉得小师妹可爱,想着也不过是句玩笑话,便没有替她解释。
掌柜见苍龙不语,又看韩蕊越发羞涩,以为自己猜对了,笑了笑,领着苍龙到柜台后去更衣,见韩蕊转过身背朝着他们。掌柜忍不住对苍龙笑道:“只是换外面的袍子,你家娘子也太害羞了。”
韩蕊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苍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掌柜进屋去拿东西,韩蕊正欲说话,突然发现大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她的脸立刻变了颜色,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苍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看到了沈秋风。沈秋风的脸色很难看,一言不发地堵在门口。
见沈秋风怒气冲冲,韩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他,他是我师兄。”
“在下白虎。”苍龙不想暴露身份便胡乱说了一个假名。
沈秋风没有和苍龙说话,只是注视着她,那眼神像是在审讯,带着几分敌意和愤怒。
沈秋风冷笑一声:“你几时有的师兄,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怎么解释?”
韩蕊涨红了脸,问:“你跟踪我?”
“不错,不然怎么看到这一幕呢?”
韩蕊一时无语,她最怕沈秋风误会,偏偏他现在什么都看见了,她不想让沈秋风知道苍龙的真实身份,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解围,只好咬着嘴唇不说话。
沈秋风气得脸色发青,一拳头打在门上,咬牙切齿道:“我们之间结束了!”
韩蕊的眼泪顿时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为什么?”韩蕊咬了咬嘴唇哀求道:“你不相信我?你不想听我解释?”
“没必要了,我只相信我所见所闻!”沈秋风狠狠说道,韩蕊被他凶恶的眼神镇住了,既伤心又失望,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他固然对她很好,但他从来没信任过她,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他温柔尽失,形同路人。
韩蕊抬起眼绝望地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道:“好,我同意!”
沈秋风原本是说的一番气话,指望她像以往那样苦苦求他,给他一个解释,他再回心转意,没想到韩蕊竟然答应分手,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自己,他更加气恼,口不择言道:“你把我送的短笛还给我!”
韩蕊下意识地拽紧包袱,沈秋风冲上前抢下她的包袱,打开才发现里面并不是他送她的短笛,而是一只陌生的玉笛,韩蕊伸手去抓,沈秋风早已抢在手中,看到笛子上面刻着个‘彬’字,冷笑道:“定情的信物都被我发现了,我再不和你分手等着过年?”
韩蕊气得发抖,伸手道:“你把玉笛还给我,那是我的笛子!”
沈秋风把玉笛藏到背后说道:“你的笛子?那你拿我的笛子来换!”
韩蕊痛苦地摇头道:“我不记得放在哪儿了。”
苍龙猛地上前从沈秋风背后夺过那只玉笛,说道:“这又不是你的笛子,你拿着做什么?”
沈秋风面色死灰,看看韩蕊又看看苍龙,见两人都急于维护对方,他倒成了多余之人,不禁仰天凄厉地笑了两声,说道:“原来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罢夺门而去。
韩蕊接过苍龙递过来的玉笛,望着沈秋风踉跄远去的背影泪如雨下。
两人刚才争吵厉害,苍龙插不上话,见沈秋风走了,苍龙戏谑道:“师妹,原来你的沈公子这么能吃醋!”
韩蕊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苍龙一拍脑袋道:“我说错了,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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