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总是寸步不离,早上开门等她梳妆打扮妥当,便带着她出来,下午吃过晚饭再带她回去,把她锁在房间。
韩蕊的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红杏,此刻她正被几个弟子拉着,也坐在旁边一桌吃酒,红玉也在。韩蕊知道这都是红玉的功劳,偷偷看了一眼红玉,红玉恰好也朝她看来,举着杯子冲她眨了眨眼。
坐在对面的沈秋风大约是这几天被韩蕊骂怕了,在众人面前倒不敢找她说话,只和冷云天一边喝酒,一边畅谈以后的云游计划,张水元虽然与沈俊杰同坐一席,此时却一言不发,只是黑沉着脸吃酒。
客人中有消息灵通的,早已知道沈彦彬已为女儿选定了亲事,正乐得当传话筒,在酒宴上说与众人知晓,客人们或赞叹或艳羡,只有少数心有不甘者,一面吃酒,一面发泄心中不快,在那里借酒发疯,韩蕊一面听着众人背后的议论,一面保持微笑。
沈彦彬到几个朋友席上小坐了一会儿,走过来叫上韩蕊,带着她端着酒杯往各桌前依次敬酒,每到一桌,沈彦彬就会把她介绍给众人,也会介绍自己熟识的朋友让韩蕊认识,韩蕊自然是举止得体,礼数周到,让沈彦彬极有面子。
谁知道整个大厅都走遍了,也没看到左青,韩蕊有些失望,回到座位,低着头,默默吃菜,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或许是现在人多,他不便露面,心情才又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半个时辰,酒宴上的客人渐渐散了,只有些贪杯的还抱着酒不肯离去,那些喝醉的,趴在桌上、倒在地上或呕吐不止或哭笑怒骂,弟子们收碗的收碗,扫地的扫地。
这时清风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一个弟子正抱着碗碟不及躲闪,只听“哐当”一声,手中的碗洒落一地,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抬头望这边看,沈彦彬此时也喝得有些晕乎,听到声音,大声呵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见地上的碎片正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套青花瓷碗,心中好不恼火,夺了正在扫地的弟子手中的笤帚,就朝那打碎碗弟子打去,那弟子在落霞庄已有六年,资历颇深,现在当众挨打,被些等级低的弟子围观,不禁面红耳赤,羞愧懊恼。
清风见师父发火,只得在一旁站着,沈彦彬打完,见清风躲在一旁,有些不悦,说道:“你刚才慌慌张张跑过来有什么事?我跟你说过多少回,要沉稳,要沉稳,你长没长记性?”
清风低头挨骂,不敢分辨,听到师父问话,赶紧把刚从白鹿教传来的口信小声汇报给他,沈彦彬一时没有听清楚,韩蕊却听得一字不差。突然见阿米娜的身子猛地晃了晃,就要栽倒,沈俊杰伸手扶住她,沈彦彬不悦地瞪了阿米娜一眼,说道:“你刚才说什么?谁死了?”看到阿米娜脸色煞白,韩蕊不禁暗想: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隐情?不然她怎么会对郑青山的死反应这么大?
阿米娜突然像疯了一样,扑向清风,疯狂地抓他、打他,嘴里哭喊道:“我不信,郑青山他没有死,他怎么可能死呢,你这个骗子,敢在这里散播谣言,你滚,给我滚!”
清风被她打得疼痛难忍,一边躲闪,一边“哎呦”叫唤,嘴里喊道:“是真的,白鹿教刚派人过来报丧,说教主昨晚被人偷袭,子夜时分走的!”
韩蕊看了看阿米娜,又看了看众人,大家似乎都被这个消息给镇住了,连沈彦彬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唯有沈俊杰一脸平静。
书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阿米娜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失魂落魄地住了手,清风从阿米娜手中挣脱出来,后退了几步,小声说道:“林墨接任了教主之位,在百凤楼设了灵堂,如果您现在去还能看最后一眼。”
大厅内一片哗然,沈俊杰和沈彦彬脸上都露出不悦的神情,那些没走的客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些没走远的客人听到动静,也赶来凑热闹。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彦彬伸手想去拉阿米娜。阿米娜打开他的手,嘶哑着嗓子哭道:“我不信,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不,他没有死,青山他不会死的,他怎么能死呢?”
阿米娜突然冲上去,使劲推清风,把他推到门外,咆哮道:“你给我走,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青山他没有死,没有死,呜呜呜!”阿米娜突然坐到台阶地上,毫不顾忌形象,大哭起来。
韩蕊看到厅外很快也聚拢了人,把都围着阿米娜,窃窃私语,韩蕊急忙在人群中找红玉,突然觉得胳膊被人轻轻掐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红玉,韩蕊小声道:“我们走!”两人拉着手混在人群里往厅外走。沈彦彬脸一沉,吼道:“红杏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夫人带回房间,夫人神志失常,带回去好生照料!”韩蕊一听,赶紧停下脚步,低下头,生怕这时爹注意到自己。
阿米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凄然对着沈彦彬一笑,说道:“你用不着假惺惺,我没事,我好得很!”说完,阿米娜踉踉跄跄推开众人,一路痛哭而去。
清风小心翼翼走到师父身边问说道:“那怎么给白鹿教回话?”
沈彦彬不悦地说道:“此事不急,你先安排本庄客人回程之事,明日再找人回话,就说夫人与郑教主情谊深厚,突闻噩耗,悲痛难忍,已经病倒,不能参加葬礼,以免触景生情,徒增悲伤。”
韩蕊见此时沈彦彬正背对着自己,阿米娜也被红玉带走了,悄悄捏了捏红玉的手,两人趁着混乱,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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