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腩。”
接收到陈如许抖的机灵,陈问渠终于有了点笑意,挥手示意他先走,待面前空无一人的时候,她倚着门口的柱子,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有了个暗戳戳的决定。
车载屏上的机器人提醒已到达目的地。
时遇殊伸手,拍了拍脸朝右睡得正沉的方渡青一下,等她醒来。
瞬间睁眼,方渡青努力调整着面部表情,让自己更像是睡了一路而不是自上车胡思乱想到现在。
这怎么能怪她呢?从未和一个大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偏偏那个人搂过了就跑,没有丢出任何言语解释那突兀的举动。
道行不高的方渡青只能直起身子,不由自主打了个呵欠——脑袋里装的事情太多,这下是真困了。
她耷拉着脑袋下了车,一路恹恹上了楼,道了句晚安,就准备回自己房里。
房门被抵住,背后靠了个人上来,距离不像刚才那样近,温度却仍然可感。
晃晃脑袋,方渡青扭头,被时遇殊迎面赏了一颗栗子。他撑着门,颇有几分笑意,问,“带着心事不怕睡不着?”
最要命的是,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是向上拉的,难得一见的轻声细语,又裹着男人独特的低沉。
像一阵晚风,毫无预警地就袭来。
方渡青立刻心脏加快跳了一个八拍,嘴还是硬的,“什么?”
“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听个八卦?”
伸手指了楼下的沙发一下,时遇殊那正气满满的样子,好像要下楼去办公,而不是拉着她这个“没时间的高考学子”去讲谈八卦。
然而自己屈服的速度远比想象中的快,心里还思考着,脚下已经生风跑了下去,拉开冰箱门,问时遇殊要喝什么。
拣了一罐啤酒和一瓶果汁过去,方渡青盘腿坐了上去,又极其主动地给时遇殊打开了拉环,递了过去。
“兴致不错?”
又被时遇殊那种有点调侃的眼神看了眼,方渡青低头喝水,咕噜咕噜一大口,才擦擦嘴,“您说吧。”
“其实真不用酒的。”
时遇殊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还是顺从仰起头,咽下那些冰爽的液体,“陈问渠这个人很倔,做事一根筋,你一个小姑娘肯定跟她不对付,如果今天不糊弄过去,以后她还会来找你。我猜,她这么迫切想采访你,是猜到了你有不对劲的地方。”
提到以前的事,方渡青神色骤变,胃里的饮料几乎结成冰凌。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又惹了麻烦。
的存在本就是政.府不愿公之于众的,陈问渠作为当年工作之一的牵线者,从新闻人的职业敏感度出发,嗅到不对的气味,就一路追溯而来。
“不过……”
时遇殊两个字又摆正了她的心魂,方渡青下意识跟着他飘扬扬的语调就问了出来,“什么?”
“记住四个字就好。”
“嗯?”
“拒不承认。”
“………………”
眼看时遇殊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酒准备起身回房,方渡青才从无言中回神,跟着他踢踢踏踏上去,当个问题很多的小尾巴,“可是她如果很固执要调查我的异样,那不会暴露时间偷渡者这个群体的存在吗?”
“所以啊,要小姑娘聪明点,做个一问三不知的石头。”
“……那可能没有我这么貌美如花的石头了。”
方渡青嘀咕着吐槽,心里的石头倒是被时遇殊三言两语撬开了,圆滚滚地消失无影。
“记得明天早起做体检,不要熬夜,会长黑眼圈。”
“……知道了。”
方渡青在心里默默叫了一声爹,然后自己都被吓到,惊悚万分连滚带爬回了自己房间,洗完脸敷面膜的时候都惴惴不安。
这个插曲不影响她一夜好眠,清晨闹钟响到第三次才悠悠起身,做好一切洗漱活动,一边绑着丸子头,咬着发圈往楼下走。
男人就是好,一身黑衣灰裤,简单几下就能收拾得爽利。
时遇殊正端坐在饭桌前,看屏幕上的报纸,听到下楼梯的声响,他手指微动,翻到最后一页,一边迅速浏览着一边说话,“必须空腹去,所以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捂着肚子,方渡青表情很沮丧。
“喝水呢?”
“润润喉可以。”
一瓶矿泉水朝她飞过去,接在手里,方渡青小心地斟酌着量,喝了不过两小口,就被人重新拿走。
“下楼了。”
“……”
时自华和两人碰面时,方渡青还是饿得手脚乏力的模样,趴在检查室外的长凳上。
她看时遇殊的眼神就变得复杂了几分,“还包的家庭套餐呢?”
从剧组开机前的礼仪培训课赶来,时自华前一晚坐的深夜航班到达,因此这清晨时分也没什么好心情,直接拿自家弟弟开刀,“这是从哪拐的女孩子?”
下一秒,女孩子自己就抬起了头,对着时自华乖巧笑了笑,因为剪去了长发,那笑容就显得稚气了许多,“又见面了,自华姐。”
她不自觉用了周游章他们圈内人对时自华的称谓,猫一样依偎过去,蹭在时自华的胳膊上。
“是你呀,小大师。”
鼻尖嗅到一股子柠檬香气,还沉积着些许牛奶的浓郁,时自华不抗拒不讨厌这不请自来的亲昵,她觉得这个女孩子甚合她的眼缘,打起七分精神,想要问清她出现在这的来由。
“你怎么……”
看看时遇殊,这个罪魁祸首摆摆手,“找个人陪你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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