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好吗?”南山眼神单纯不作伪,“离开那个公司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养着不好吗?”
杨光哑然。
他不是贝安,没有办法替贝安做出回答。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至今,也吸收不少信息,有一种叫做网路的东西上面好像常常有女子为“你一无所有没关系我养你”这样的话感动,所以,大概贝安也会觉得南山这样的决定帅呆了酷毙了吧。
杨光还欲说些什么,南山制止他:“好了,我也乏了。”
杨光瞥见贝安开始颤抖的睫毛,预兆她可能即将苏醒,心下了解,行礼后化为原型消失在门口。
这边南山小心翼翼的扶着贝安的脖子将她的头放回到沙发上,然后起身抄着她的膝后跟后背抱起。
贝安一无所知的靠着南山的肩膀,双眼紧闭,眉间起了褶皱,睫毛颤抖着,额头有汗渗出。她的脑海中不断的翻飞过触手缠绕勒紧她脖颈,或是尖尖的利刺扎入她的胸口的画面。
“……!”贝安惶恐不安的睁大双眼醒了过来。
南山深情款款的脸映入她的眼帘:“贝安,你醒了。”
她瞪大眼睛目无焦距的仰望着上空,是熟悉的她的房间的屋顶。她迟缓的扭头四望,碎花的窗帘合了一半,外面高远的天上缀着稀少的星光,月被咬了大半,瞧上去可怜兮兮的。
贝安重新将目光聚汇到南山脸上,她张了张口,因为许久没说话,喉咙干涩,第一次没能成功的发出声音。
她皱着眉头轻轻咳嗽,清了清嗓子之后又一次开口,问道:“结束了?”
南山点头,轻声道:“嗯,结束了。”
他将自己在背后下令的事情隐瞒,也隐瞒了自己因此所获得力量这件事情,他将何文刚自首以及她也可能会因此被辞退的事情一并说了,他担忧的看着贝安苍白的脸色:“你……还好吗?”
贝安缓缓的闭眼又睁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把不争气的眼泪憋回去,她摆摆手表示自己无事。会有这样的后果,她在当时事发后心底就明白了,只是她不愿意面对。
何文刚身上的鬼除了,但是,时间却回不去了。
对不起爸爸,我还是没能等到机会。
南山在旁边看着贝安痛苦为难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脸色沉下去,他来回抚摸着贝安的脸颊:“别难过了。”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甜蜜轻快,“没有工作了,我养你。”
可是,贝安却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开心起来,甚至更难过了。
她的眼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她抬起手臂遮挡住双眼,眼泪从眼角不住的流下,打湿了两鬓,她露在外面的鼻头红彤彤的,说话的鼻音很重:“南山,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嗯?”
“在你们的眼里我是不是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强大的、独立的人,必须要依赖你们才能够生存。”贝安抽噎道,“所以我爸爸跟我说要忍,要等待,因为、因为他知道我没有能力出头。南山你跟我说丢了工作也没关系,我知道,因为那就是个鸡肋,有它没它,或者说……公司有我没有,也都是一样。”
贝安用双手遮住脸,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成为一个勇敢的能人。”
南山见她哭的撕心裂肺,仰面哭的快被自己噎住几次。原本因为对方不顺他心思的那点阴沉的怒火在贝安的哭声下烟消云散,她的哭声和眼泪仿佛是降临在他心房的一场酸雨雷电,将他的心吵的闹哄哄的。
眼泪酸涩,浸透了枕头,也浸透了他的心底。
南山伸出手臂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哄道:“怎么会呢,你能将鬼物击退,那么的勇敢,你能写出方案并且带着团队完成了它,你怎么能这样妄自菲薄。”他侧身也坐到床上,将贝安跟个小孩子一样连着被窝抱到自己的腿上。他一下、一下抚摸着贝安的头发,“贝安,你可不是可有可无的人啊。”
你是我的唯一。
所以,我必须要把你圈养在身边。
贝安在他怀里哭累了,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南山贪婪的凝视着她的睡颜,没有用魔法,而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的帮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
他将擦过泪的手指含进嘴里,又苦又涩,是贝安的心里的味道。
南山终究还是没有办法看得贝安如此的伤心难过。他之前确实利用了贝安得到了成熟的鬼物的精元,那么就让他为他所作出的伤害给予补偿吧。
他将贝安平放回床上躺好,轻手轻脚的帮她将被窝塞得严实,眼神滑过腿部,白天贝安毫无顾忌的自杀式反击的画面历历在目。
心事重重的叹息声中,南山离开了贝安的房间,体贴的将房门关好。他找出一块方巾,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着锐利眼神的双眸。
今晚要做的事情是个大工程啊。
他是魔,在暗夜中如鱼得水游走在白天每一个参加了活动的人的家里,他要一个个与他们接触,改变他们的记忆跟思维。
白天参加项目展示会的人不少,七七八八加起来快有上百人,为了以防万一,南山将贝安公司中的每个职员的大脑中都替换了同样的何文刚在现场强行破坏的记忆片段,然后顺着他们老总的记忆,顺藤摸瓜将对方公司的每一个人的脑海中也种植了同样的记忆片段。
南山为此忙碌了一夜。
在天色将明的时刻,南山摸到了最后一家人家中。
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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