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两人好像达成了某种交易。
……
秦棠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梦里零碎的画面敲击着她的脑袋,一闪而过。
最后一个画面,是整辆车滚下悬崖,那种颓然失重的未知惊恐,令她失声惊叫。
接着,好像听见“砰砰砰”的重物撞击的声音,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不知是梦还是现实。
她醒不来。
……
门外,天空已不复几个小时前的明朗繁星,如今乌云密布,狂风呼啸。
一场大雨即将来袭。
这两天赵峰带来的人不止毁了家具,连门窗都毁了,被打碎的玻璃还没来得及修换,木窗被风吹得砸在墙壁上,哐当几声巨响。
楼下,吕安和阿绮分别从房间里出来,阿绮缩着脖子问:“吕哥,要是下雨了,雨水能进我房间吗?”
吕安找来工具箱给她固定窗户,对比了一下走廊宽度,“应该不会。”
蒋川睡眠浅,已经醒了。
他光裸着上身,套了条长裤就出门查看情况。
经过秦棠房门时,隐约听见几声细细的叫声,听起来很痛苦,他脚步顿住,那声音透过风雨传入耳膜,突然一声跌宕惊叫,他没有犹豫,立刻去拍她的房门:“秦棠。”
连续拍了几下,里面毫无反应。
蒋川抿紧唇,突然发力,一脚踹向房门,哐当一声,门开了。
房间里很黑,蒋川借着外面昏暗的一丝光亮迅速走到床边,准确地摸到她的手腕,出乎意料的,她也抓住他了的手,紧紧地,像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蒋川愣住,很快,低声说:“秦棠,你醒醒。”
他把人抱起来,一手拴在她背上,一手捏她的脸蛋:“喂。”
秦棠猛地惊醒,睁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周围黑漆漆的,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自己贴着一个皮肤发热,宽厚紧实的胸膛,这个男人浑身是劲儿,正紧紧栓着她,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带给她莫名的安全感。
怀里的女人很软很温暖,鼻端全是她的味道,很好闻。蒋川想起之前阿绮第一次用了香水,好像喷多了,被小城嘲笑,阿绮问他:“蒋哥,真的很刺鼻?”
刺鼻倒是没有,却也没那么好闻。
秦棠没有挣脱他,脑袋安安静静地贴在他掌心上,感觉他手掌的热度越来越高,才不舒服地挪开。
他低哑的嗓音问:
“醒了?”
秦棠慢慢合上嘴,喉咙干得要命,“嗯。”
“做噩梦了?”
“嗯。”
刚才从梦中醒来,整个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大雨倾盆而下,空气中带着一股潮湿干净的味道,风从大开的房门灌入,秦棠很快便清醒了。
她推开他。沉默了几秒,问:“你把门踹了?”
黑暗中,蒋川似乎笑了声:“嗯。”
秦棠:“……”
蒋川站起身,借着外面的一点暗光摸到开关,按下开关,灯亮了。
秦棠坐在床上,毛茸茸的脑袋正转过来看他,眼睛微红,晶亮晶亮的,她看着他身后被踹坏的门,“你得帮我把门修好。”
蒋川眉梢微挑,说:“天亮了修。”
秦棠问:“那今晚怎么办?”
蒋川说:“已经凌晨五点了。”
她看着他:“风很大。”
蒋川有些无奈,轻笑了声:“行,我踹坏的,我修。”
他下楼拿工具箱。
吕安刚把窗户固定好,凑过来问:“怎么?刚才我听见你叫秦棠名字,还有踹门的声音,你不会这么急着送上门吧?”
蒋川想起今天下午吕安跟小城说的肉偿。
冷嗤了声:“没出息。”
蒋川提着工具箱上楼,秦棠还坐在床上,被子捂着自己,脑袋搁在膝盖上,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手中的工具箱,“要修多久?”
“很快。”
他没穿上衣,身下是一条黑色裤子,腰很窄,裤腰卡在的位置有点低,腹部最后两块腹肌线条延伸往下,看起凹凸有力。
秦棠脸颊微热,低下头,没再看他。
她找话题聊天:“月月说她有个哥哥,上完初中就没再念书了,因为没钱,已经在地里干了一年农活了。”
蒋川专注着手里的活,没回头:“嗯,很多穷山区都是这种情况,免费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很多学生交不起学费,要么一辈子留在山里干活,要么出来打工挣钱,能念下去的不多。”
所以有些偏远地区,一年出一两个大学生,便是骄傲了。
其实远远不够。
秦棠想了想,说:“月月恢复得很好,过几天就可以送她回去了,我还想去一趟羊圈山。”
蒋川扶着门上下推拉,试了一下,又拿起一颗钉子,回头看她,目光黑而沉:“你想资助月月哥哥继续念书?”
秦棠点头:“嗯,不止是他。”
还有跟他同样情况,交不起学费念不起书的孩子。
蒋川:“你确定?”
秦棠:“确定啊,这需要犹豫很久吗?”
蒋川笑了,“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想做就能做的。”
他指的是她一个女人跑到山区的事。
这件事秦棠想了很久了,她不是一时冲动,也不会想着只靠自己,她没那么伟大,也做不了那么多事,她不想跟他解释。
门没坏透,很快便修好了,蒋川收拾好工具箱,窗外天还暗着,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他走出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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