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笑,弓着腰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
离了木材行,司马抚儿拉了拉源官家的袖子,低声问道:“官家,您怎么真的给钱了啊,还真买?”
源官家笑道:“国库的钱。”
什么国库的钱,司马抚儿恼怒道:“您该惩处这些违法乱纪的人,而不的钱。”
源官家又捏了捏她的手赞同道:“抚儿说的对,但这个店老板只是个小角色,要办也不能只办他,不着急,改明儿一起办了,一个都逃不了,现在嘛正好要盖房子,就用这些木材好了。”
“您要盖什么房子?”
源官家没说话,带着她回到马车上离了东角楼街巷,去了另一个方向。
马车在一处民宅前停下,司马抚儿跟着源官家下了马车,宅子从外面看上去极为简陋,“官家,这里是?”
“尹伦的家。”
尹伦,不就是那个征伐西蜀的大军的随军转运使吗。当时寰军很多将士在西蜀烧杀抢掠,但这个尹伦却极为廉洁,一直住在成都城郊的一个寺庙里,因为他是随军转运使,所以不少人想贿赂他,但都被他拒绝,回京的时候随身就带了几本书,可以说是征伐西蜀的人中最清廉的了。
帝处置了一批违法乱纪的将领,但也很清楚哪些人是廉洁的,这个尹伦回来也有几个月了,之前帝对这样的清官没什么表示她这史官已经在私下里编派他了,怎么现在亲自跑到他家来了,要当面表彰?
护卫已经前去敲了门通报了,里面很快就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跑了出来,见到源官家赶紧下拜。
源官家让他免礼,只道自己正好路过便前来讨杯水喝。
尹伦惶恐的把源官家让了进去。
这宅子从里面看就更加简陋了,也就院子中的那两棵大槐树还可看,司马抚儿思忖着,现在的汴京是全国最繁华的地方,商贸发达,人口众多,所以这房价也很高。
虽然本朝官员俸禄史上最高,但这京城的花销也全国最高,不少官员在京城都只能租房子住的,能在闹市区租上房子的就算家底丰厚了。
随军转运使并不是小官,竟也只能在这比较偏僻的地方租这破宅子。想他们司马家的大宅子还是多年前修建的,毕竟在汴京城为官好多年了,根基深些,也早就置办了产业,能在汴京有大宅子的也就那些几代的官宦之家,而那些新晋官员在汴京也就只能租房子住,除非是那些帝御赐了宅子的一品二品的高官,比如丞相少痕,不过他那丞相府被他整的也够萧条的,就不知道他成亲以后怎么样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京城很多官员都是流官,随时有可能外派,有的时候可能几年都回不来,更有甚者长时间被派到地方做官,所以倾己所有在汴京城内盖房子自己可能都住不上几天,实在是划不来,因此租房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源官家真的进了屋讨了杯水喝,屋内基本没什么陈设,茶壶茶杯也都是最简单的,源流道:“卿廉洁奉公,朕至今尚未嘉奖,是朕之过。”
尹伦更加惶恐了,“这都是臣分内的事。”
源流很清楚他用高俸禄养官并不能避免贪腐,低俸禄的朝堂照样会有耿介清廉之士,比如这尹伦,在西蜀那种富得流油的地方他都未起贪恋,即便本朝俸禄低廉他也不会贪赃枉法。
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人心总是会有私欲,会渴望富贵,所以他要让世人知道,在寰朝廉洁奉公的官员不仅同样能有富足的生活而且还会受到朝廷的嘉奖,一旦贪赃枉法那就是杀头的大罪,这次他要大奖一些清廉之士,并大杀一批贪官立法,朝廷现在贪腐成风,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源流当即下旨给尹伦盖房子,就用他之前在东角楼街巷木材行买的那些秦岭千年老木在汴京城内最繁华的地带盖,一应费用全部由国库出,同时加封尹伦为户部侍郎枢密副使。
用国库的钱给廉洁奉公的官员盖大房子,这是要给别人树立个榜样吗?回去的时候司马抚儿问道:“您一早就知道有人贩卖秦岭的木材了吧?”
“官家再日理万机也不会没功夫管这事。”
唉,木材老板以后你可不能再乱说话了,如果你还有以后的话。隔了会儿,司马抚儿故意带着点嘲讽的刺了刺源官家:“满朝上下现在像尹大人这样的清官不多了吧。”
五代的皇权更替太快,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那官员的更替也就相应的很快。
官员们总结了这几十年的经验教训,也都养成了快速捞钱的本领,龙椅上的人不停的换,谁知道自己在这个官位上能做几载,既然现在做了这个官,那就赶紧的敲骨吸髓榨干榨尽,不捞的那是傻子。
而帝是受禅,当初兵不血刃夺了吉朝的政权,将吉朝的官员全盘接受,所以这种风气直接带到了寰朝。
在这些官员眼里,寰朝不过是继五代后的第六个王朝,有五代的先例,谁知道帝又能在皇位上做多久,所以能捞就赶紧捞,可以说寰朝官场上是腐败成风。
源官家瞥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怀好意,温温道:“清官奖励表彰,贪官杀头立法,以后会越来越多。”
一回宫,源流便下令彻查私自砍伐秦岭木材的事。
之前内忧外患政局不稳,他腾不出手来整顿官场,而且怕触到官僚集团的利益会威胁到皇权,毕竟这些官员都是从吉朝过来的,非他嫡系。
平定内乱收复失地整顿朝堂这些事情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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