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搬家,这事牵扯的地方太多了,而且帝真的不是因为私心?所以才想让自己的故乡再次成为都城?
她嗫嚅道:“您,您是长安人。”
“嗯。”
“所以——”
他凝视着她,笑叹:“我还没依恋故土到会把迁都当儿戏,但我是想带抚儿去看看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他眼中蕴着宁谧的温柔,司马抚儿微微低头,此时天边滚了几声雷声,天色更显得暗沉了,没过多久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哗啦哗啦的还夹带着阵阵闪电。
司马抚儿朝外看了看,这场雨下得急,但也算及时,能够驱散午后的闷热,不过电闪雷鸣的站在窗口也不太合适,她拉着帝离了窗口,又问道:“迁都是件大事,朝中的大臣们会同意吗?”
他摇头叹息,“朝中大臣很多都是已经在汴京居住多年的,也早在京城置办了产业,愿意迁都的不会多,所以这次阻力肯定会很大。”
闻言,司马史官深有感触的点点头,想她司马家,在汴京已经好几代了,也早置办了产业,根基都在汴京,这要是一迁都,那损失可就大了。
忽的,司马史官想到帝这些年都不肯修建宫殿说什么国库空虚,该不是一开始就打着迁都的念头吧,所以建了也是白建,反正以后也不能住这,看来还是帝心眼多,想到这,司马史官有些埋怨道:“您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迁都的事呢。”
“嗯?”
司马史官一跺脚,“我前一阵子刚在家修缮了一个亭子,花了好些银子,这一迁都不都白花了,您要早跟我说我就不修那个亭子了。”
她因为自己拿了俸禄,所以财大气粗的就想把司马府的园子休整一番,还是祖父让她别穷折腾,她这才只折腾了一个亭子,幸好祖父阻止了她,否则就不只是损失一个亭子的钱了。
他笑:“老宅子翻新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算白花。”
“那您不修宫殿就是因为要迁都吗?”司马抚儿又问道。
他想了想,笑道:“也不全是,本来就国库空虚,即便不迁都,也不会大兴土木的,而且长安城的宫阙还很残缺,要迁都,必须修缮,还要修郊庙,又是很大一笔费用,所以这边能省还是省着些吧,在这,也就这几年。”
“几年。您可真能将就。”司马抚儿小声嘀咕。
他笑叹:“国库空虚,朕也没辙,而且要说动那帮老臣迁都只怕又得花一大笔钱安抚,总得给他们在长安修建宅院吧。”
之前从武将手里收兵权的时候他就花了大笔的钱安抚,现在要劝说老臣迁都又打算靠花钱,平日还要给官员很高的俸禄养廉,司马史官忽的笑了:“您还是挺能花钱的,而且都是给臣下花钱。”现在她相信国库空虚了,难怪他那么觊觎别国的国库,还成天哭穷,他是真的没钱,要花钱的地方太多。
“钱嘛,就是用来办事的,靠这些阿堵物能买来稳定和顺从,何乐而不为。”
她忽然想起来他还于国库外另设了一个库,称之为封桩库,每年的财政结余都会存入此库,“那您那个封桩库干嘛用?”
“存钱。”
她知道是存钱啊,但他专门另设一库,为了啥?
他眉间带着闲适的笑意,“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必须乘早存着,以后抚儿就知道了。”
次日,帝就宣布要前往长安,但并没有说是迁都,而是说去长安祭祖,以及祭天。
此言一出,立即遭到群臣的反对,帝去长安的理由很冠冕堂皇,而百官反对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他们说如今即将步入盛夏,汴京离长安路途遥远,千乘万骑的出动,实在是不方便,而且百官过去在哪办公,现在那边连官员办公的地方都不齐备,况且长安郊庙未修,宫阙残缺,陛下如何可以就这么过去?
听着这齐刷刷的反对声,司马史官不禁咋舌,这还没说迁都长安呢,只是去祭个祖,就都反对了,要是一旦决定迁都,那百官会作何反应?
帝此次决定前往长安祭祖想必是想先过去为日后的迁都做做准备,这事要一步一步来,若现在就说迁都,怕是就迁不成了,可即便如此,还是遭到一片声的反对。但司马史官觉得以那些大臣的阅历,未尝没有怀疑帝有迁都的打算,或许就是怕帝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才一片声的反对的。
此时只有丞相和少数几个年轻新晋官员赞同陛下前往长安,其余皆是奏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看着阶下百官的奏请,源流不急不缓道:“朕已思之再三,三日后便西行祭祖,众爱卿随行,但若有身体不适的,可留汴疗养。”言罢便退了朝。
百官哗然,这皇帝都走了,满朝文武也都跟着走了,自己若是不去,等于自我边缘化,不用别人架空你,自己先把自己架空了。
下了丹陛,几名官员聚在一块叽喳,他们见少痕正好过来,便问道:“丞相,这大热天的,陛下怎么想起来要去长安了?”
少痕卷了卷袖子,看看天,昨儿刚下了场暴雨,今儿太阳倒是出来的快,“陛下思乡心切,下个月就是先帝的祭日,陛下想回去祭祖也很正常。”
又一名官员带着点试探的问:“这大热天的长途跋涉就怕家里老小受不了这个罪,也不知道陛下打算在长安驻留多久,是祭完祖就回来吗?我等是带着老小去呢还是一个人去,丞相,您家呢?”
少痕看他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只留下两个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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