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已经轰出去第十人了。”
问话的人是褚月,回话的是幽兰。
于是明烟没动,等她俩继续说下去。
“姐姐,这人古怪得很,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幽兰满腔无奈,“这位公子也是让人费解,既不点歌舞,也不让陪酒,就是进门后远远站着,叫一声他的名字来听听,说叫的好听有赏,可这都赶出来十个人了,我就不信没一个声音好听的。”
☆、180704
褚月哦了一声, 说话的声音也带着诧异, “没让莺语去试试?”莺语在坊中是声音出名的软嫩好听,很少有客人不夸她声若柳莺, 闻之欲醉。
幽兰道:“她还没出来,或许就……”成了二字还未出口,忽然又顿住。
明烟想她二人该是看到了谁, 因为听到幽兰招呼道:“来来。”
稍许,有人走近, 犹带哭音, 显得十分委屈。
明烟听褚月道:“这是怎的?哭个什么?客人欺负你了?”
有个极软嫩的嗓子道:“姐姐, 今夜这人太欺负人,我明明声如黄莺,无人不夸,可他却说我叫得难听,估计一辈子都变不成头牌。”说完又是一阵低泣, 随后道:“我看八成这人就是别的楼子里遣来找不痛快的, 生得一副好看的模样, 谁想说话竟如此刁钻刻薄。”
等了片刻, 终于听褚月道:“连你都不行?或许真是找茬来的,我去看看吧。”
“这是凝神香,你先帮我拿着,本想给主子点上,不过主子睡下了,我还是先去瞧瞧那位客人去, 看他到底怎生一个闹法。”
几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明烟却被勾起了兴趣。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瞧瞧热闹。她戴上披风的帽子,也没有系带子,裹着披风就出了房门。
远远的,明烟就知道那位闹场的客人在哪间房,因为已有好事的姑娘们闻风而动,凑到房近前,三两个凑作一团,窃窃低语。
不过见褚月过来了,便又都暗自散去了。
褚月拦住门前一个丫头,“现在房中还有人吗?”
“回老板,还有一人,不过估计很快也就……”
褚月蹙眉望了幽兰一眼,见她摇头苦笑,遂贴在门上,侧耳倾听,却听里面有个惶惑不已的声音,毫无底气叫道:“宁、宁公子……”
须臾,有个男人的声音冷淡道:“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你们坊中是没人了吗?”
褚月从门前缩回身子,刚一扭头,正见和她一起趴在门上,倾听里面动静的明烟,随后她见她家主子面色古怪,神情呆滞。
明烟见褚月望着她,还未说些什么,便听有个哭音已经到了门前,下一刻便推门而出。
褚月往后退了一步,明烟也急急躲开差点扑进怀中的姑娘。她个子高,透过那姑娘,惊愕的视线便和已悄然走到门边的男人眼神缠上了。
宁徽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明烟,一边又往前走了两步,一边将她细细打量一番,随后眼底微亮。
他突然伸出手,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子,见她愕然望着他,于是唇角微微带笑,道:“这个看起来不错,来试试吧。”
然后,不待明烟有何反应,已经将她拽进了屋中。
身后的褚月和幽兰一见便有些怒了,刚要上前,却见明烟空着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摇了摇。见主子的意思是让她俩不要轻举妄动,于是二人虽怒,但都没有跨进门,眼看着宁徽在她们眼前,将门关上了。
幽兰和褚月对看一眼,问道:“怎么办?”
褚月微微蹙眉,“既然是主子的意思,那就静观其变。”
屋内,明烟倚着门半晌未动。宁徽关了门,一刻未曾停留,便重新返回了雕花漆木桌前缓缓坐下,轻执茶盏,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轻抿了一口,抬眼望着她,却不说话。
她身上很香,虽然只是关门的一瞬,但那股缠人的味道却如跗骨之蛆,直到他坐在桌前,喝了口茶,似乎还萦绕在鼻端,未曾散去。
她该是新浴,垂落胸前的发带着湿润而芬芳的气息,徐徐缓缓,萦绕不去。那水珠与潮意染在她的胸口,将那薄薄的纱衣涂成了一片暧昧的颜色,透过半遮半掩的披风,再露出来,更加撩动人心。
宁徽的眼神徘徊于那股子颜色,随后目光顿住。她的披风边角似乎夹在了门上,而她的披风带子也未系上,随着她往前走动,那披风便被拉扯着落了地。
没了碍事的披风,灯烛润染之下,有种逼人的东西急速扑来。
一身火红的长裙,衬着披散而下的长发,还有她那张难得褪去轻佻,静静沉默却越瞅越好看的脸……宁徽无意识地轻轻捻了捻刚刚喝过的茶盏口,略带湿润,仿佛他此刻见到明烟的感觉。
他目光微凝,嘴角轻抿,心中却有一种激荡的情绪在徐徐润开。
她个子高挑,静静站在那里,无声无息便拢了一室容光,就仿佛暗夜中有什么按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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