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烟摇头,严朝彩又道:“我虽然仰慕林无惜,但我知道那不是爱,我都不了解他,怎么会爱呢?就是十分迷恋他的美而已,但我想圣嘉长公主是不同的,他们可能经常会见面,依我想她应该是深爱林无惜的,因为凡是画作,尤其是美人图,想要拥有举世无双的美感,必须画师是全身心爱着画中人,方能达成此境,依我看,圣嘉长公主对林无惜便是如此。”
宁徽闻言愣了愣,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本来今夜这件事让他十分气恼,可不能否认,他的确亏欠她许多。就算今夜是她的刻意为难,他也没有理由去怪她,毕竟她曾经为了他,失去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最珍贵的东西,虽然那并非他所愿,但他也的的确确欠了她。
所以就算今夜都是她的安排,他又能怪她什么呢?
他心中无奈,却听明烟道:“让你说的,我也很想看看圣嘉长公主所画的林无惜,又是个什么模样了。”
严朝彩闻言,神秘一笑,“你知道我为何一定今夜要来鬼市吗?”
“不是来找你那幅丢了的画吗?”
严朝彩嗨了一声,“那是一方面,我那幅画作,在今夜这幅画面前,那简直就是个笑话,有这幅画在,就算真的是有人偷走了我的那张画,今夜也不会拿出来班门弄斧,自己献丑的。”
明烟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严朝彩道:“因为无方斋的主人手里,有一幅圣嘉长公主所画的,林无惜的绝版画作。”
明烟哦了一声,“何为绝版画作?”
严朝彩嘿嘿一笑,“你说林无惜死了对不对?”
“嗯。”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为他画像了,对不对?”
“那自然。”
严朝彩忽然乐不可支,“那你说要是这世上有唯一一幅画着林无惜真容的画作出现,你说那是不是可以称为绝版画作?因为那人的美,在这世上,再也无人可以绘制了啊,这幅画便成了独一无二的珍品。”
明烟闻言一脸惊讶,“你是说无方斋的主人手里那张林无惜的画……有他的脸?”
“嗯嗯。”
明烟犹在震惊中,喃喃道:“那如你所言,林无惜的画像万金难求,那……无方斋主人手里这幅岂不是无价之宝?”
她说完便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瞅着严朝彩,虽未说话,意思已经十分明显,那就是在说:你有钱买吗?有吗?有吗?
严朝彩自然明白明烟的意思,她撅了撅嘴,“买不起,我总能看看吧,我就赶过去看一眼他的脸,不行吗?”
见明烟一脸沉默地望着她,严朝彩忍不住哀嚎一声,“只画背影我也好不甘心啊呜呜呜……”
明烟闻言哭笑不得,那么贵重的一幅画,买不起的穷酸,人家无方斋能随便拿出来让你随便看看?才怪。
她这厢里安慰着严朝彩,一起往前走,俩人都没注意身后宁徽的脸色,已经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黑如锅底了。
宁徽心内的哀嚎,更甚于严朝彩。他郁郁地想,严朝彩这个催命鬼……真是吾命休矣,不知道现在买.凶.杀.人,还来不来得及。
他这厢呕血到不行,身前的两个女人还在叽叽喳喳。听严朝彩道:“明烟,我们走快点,要是能第一个到达无方斋,说不定还有机会看那幅画一眼,万一真有财大气粗的金主将画买走了,我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
沿途随便和个过路的打听无方斋,便能遇到一个同行的人。严朝彩眼见得大家都是奔着无方斋去的,心里便着慌了起来,到最后几乎是拉着明烟一起小跑了起来。
人流突涌,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人挡在中间。宁徽是眼瞅着她俩人跑起来的,可是就这么一撞一等一错身的功夫,再抬眼俩人就没了。
宁徽心中大惊,虽然他有意落在后面,拖慢三人行进的速度,来伺机想办法,可他实在是低估了严朝彩的决心,眼下竟然能把人给跟丢了,也是丢尽了他自己的脸面。
他大步往前奔去,到了严朝彩和明烟刚刚消失的位置,发现左右皆有拐口,一时间不能判断她二人到底走了哪儿边,不由得心中更加焦急。
☆、181105
恰逢看到路边有个和入门非要让他带上护面才得入内的那个小厮, 一模一样穿着打扮的少年在一旁, 便上前急问道:“一位姑娘,一位公子, 两人一起的,走的哪儿边?”
少年搔了搔头,“人多, 我这也没记住……”
宁徽也不废话,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抛给他, “哪儿边?”
少年立刻嘿嘿笑着, 掖在怀中, “公子也是去无方斋的吧?既然公子出手大方,小的给公子带个路吧?”
他说完,便当先走去了左边,然后对着宁徽招招手。宁徽心绪不宁,又怕明烟见到画像, 又怕不能立刻找到她们二人, 万一她们有个什么危险又该如何, 心事重重之下, 只闷声不响跟在了少年身后。
约走出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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