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宋明修立在那里,面色清淡,一如既往,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是怎样一幅景象。
怒意,恨意,愧疚,自责,悲痛,所有的负面情绪蜂拥而来,将他打垮。
那段时间他很忙,几乎无暇顾及张小晖的事。
他竟然没有想过是贺仲插了一脚,有意将他支出a市。
宋明修嘲弄的笑了笑,当初他要张小晖相信他,说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到头来,他什么都没做到。
他还有什么资格面对张小晖?
“你在峰宇待了那么久,还摸不透贺仲的作风?”季时讥笑,“贺欣自杀那次,你就应该清楚,贺仲不会善罢甘休。”
那时候张小晖有男朋友,他仅把她当朋友,没有其他想法,她的身边有人保护。
事实就是,保护不了。
宋明修的心口疼的厉害,如一把利刃穿透,搅的五脏六腑撕裂不堪。
他总是在想,要给张小晖最好的生活。
所以他拼命工作,应付客户,完善项目,将精力都放进去了。
潜意识里忽略除去张小晖以外的感情,因此他也忽略了贺欣的执念,贺仲对贺欣的疼爱。
贺仲一定会将矛头指向张小晖,对方会不择手段逼迫张小晖离开他,离开a市,他为什么可以放心投入工作?
他太自信了。
宋明修垂着眼皮,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
“如果那晚我有事,手机不在身边,没有接到那通电话,你有没有想过,张小晖会遭遇其他人,或者是几个,一群?”
不止宋明修,连说那话的季时都感到惊恐。
“她受伤害都是因为你。”季时嘲讽道,“宋明修,如果你真想她好,就离她远一点。”
说到这里,季时冷笑了一下,“我忘了,你们已经结束了。”
宋明修的眉眼始终低垂,那股挫败感在他周身围绕,侵入四肢百骸。
他平静,波动不起,在那副表皮之下,已经失去理智。
把门关上,反锁,季时走到床前。
张小晖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双手放在前面,两条腿伸直,一动不动。
季时伸手一摸,将她的脸捏住,揪起一块肉。
痛觉袭来,张小晖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视线离开天花板,移到季时身上。
季时揪着包子脸,捻了捻才不舍的松开。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张小晖靠着床,“是吗?”
季时瞅着张小晖脸上的红印子,想亲一口,“所以我晚上不回去了。”
不回去?张小晖蹙眉,什么意思?
“现在我也是当爹的人了,为了节省开支,我晚上不住酒店。”季时用一种懒散的语气说,“我看这床不小,不如你分一半给我。”
张小晖的脸一白,“不行!”
点到为止,季时打开袋子,端着碗勺过去,“喝粥。”
张小晖扭头。
季时挑眉,“要我喂你?”
张小晖硬邦邦的说,“我不喝。”
季时拿勺子搅着小米粥,“宋明修都知道了。”
张小晖不吭声。
季时继续慢慢悠悠,“你说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想不开,一怒之下跑去找贺仲?”
“或者去找贺欣,拿她威胁贺仲,这事虽然不太符合宋明修光明磊落的……”
张小晖的眼帘一颤,她冷声打断,“季时,你说够了没有?”
季时讽刺,“跟我说话,你半死不活,一提到宋明修,你就来劲了。”
张小晖闭上眼睛,“出去。”
又让她不高兴了,季时扶了一下额头。
看看碗里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又看看张小晖抿着的唇,季时吃了一口,忽然捏住张小晖的下巴,舌头一伸,快速将那勺小米粥渡入她的口中。
他一退,张小晖就跑。
他必须步步紧逼,张小晖无处可逃。
张小晖被迫咽下去那口粥,她感觉从口腔到整个胃里都是季时的味道。
那味道无孔不入,越想忽略,就越清晰。
正要发火,就听耳边的声音说,“你看,就算哪天你生活不能自理,我一样能喂饱你。”
张小晖一愣,到嘴的那些话错过了说出来的最佳时机。
她抿起嘴角,什么都不想说了。
夜深人静,季时冲洗过后,钻进被窝里。
张小晖被他锢住,动弹不得。
静谧的病房里,消毒液的气味充斥四周,夹杂着别的气息,分不清是张小晖的,还是季时的。
“小晖,我们和别人不同,可以省去相互了解,试探底细的过程,是不是?”
“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努力。”
“我想在花园给孩子建一个旋转木马,滑梯,还有秋千,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带孩子去那里玩,我们要不要种一棵树,看着它和孩子一起成长,等孩子长大了……”
那些话仿佛施了魔法。
慢慢的,张小晖僵硬的身体放松,呼吸均匀,她在耳边的低喃声里中睡了过去。
季时移过去一点,又移过去一点,低着头,偷偷在张小晖的后颈吮了吮。
他把手伸到张小晖的衣服里,摸摸她,指腹轻轻摩|挲。
好一会儿,他把手拿出来,拉拉张小晖的衣角,从后面拥着。
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他都要把这个人占为己有。
刚过零点,张小晖饿醒了。
她迷茫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身处医院,因为孩子,而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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