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黑黄相间的蛇。
“七步蛇!”乔鱼认出那蛇的种类,一下来了力量,自地上爬起,掏出腰间磨好的飞箭,射出。
蛇头中箭,从刺梨树上掉落下来。
而乔鱼,先前强撑着,那毒性发作奇快,这会儿已然坚持不住,瘫倒在地。杜荔阳吓得半死,蹲身去推他:“小鱼儿,你别晕,别晕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说着,眼泪漱漱落下。
“别……别……别着急,你的毒……可……以解了……”话说完,乔鱼晕死过去。
自己都要性命不保,想到的,却是她杜荔阳。眼泪如决堤般,汹涌而下。不行,他为她而伤,她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她决定,先把毒血吸出来,虽然那样很可能自己也有中毒的危险,可是,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俯身,以唇吸之,每吸一口就吐一口,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吸出的血不再是黑色的稠血。
她昨日便发现这谷中有一眼温泉,她赶紧跑过去,先闻了闻,一股硫磺味扑鼻而来。正好,虽然不知道它的浓度会不会太高,但拿来消毒应该没问题。她赶紧手捧泉水漱了漱口,又掏出怀中的手帕沾了水,也不拧干,回到乔鱼身边,对着乔鱼手臂上的伤口拧手帕,使泉水冲洗伤口。等洗完伤口,她又想起昨日那医者说的凤凰草。
凤凰草她其实见过,但两千年前的名词是否等于两千年后的,她却没法得知,不过当务之急,先在谷中找找看。
杜荔阳小时候,同家人一道爬山野炊,山道上有株叶片形似凤尾,花开鹅黄色,杜荔阳看见了,非要去采,却被爸爸阻止,说是那草有毒,不许她碰。
正所谓以毒攻毒,没准,她当下要找的就是那开黄花的凤凰草。
她在谷中四处搜寻,都没找到,她有些绝望,不禁抬头望天。可这一望,竟真看见在那半空崖壁上,一簇黄花掩映在层层枝叶间,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不好发现。可那凤凰草所在的高度,比先前那棵刺梨树还高。
她没什么把握,以她那体质,哦,不,是这副身体的体质,没准会摔死。可如果不试一试,乔鱼怎么办?
“小鱼儿,你为我杀虎摘果,出生入死,自那天掉入洞庭湖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已结束,而是你,救了我,虽然,你把我带入了你的时代,不过,如今的生命反正也是多余的,还不如爬上去试试,对吧!”她对着晕死的乔鱼自言自语了半天,终于一转身一跺脚,开始攀爬起了悬崖。
爬上去,滑下来,再爬上去,又滑下来。蹬三步,落两步,抓草,草松,抱树,树摇。染一身泥土,沾一身伤痕。前途艰辛,不过还好,她总算采到了凤凰草。她自崖壁下来的路,明显通畅许多,原因是,她基本像坐滑滑板似的滑落下来的。虽然这样她浑身的擦伤变得更加严重,可此时,她压根顾不上自己,一边跑向乔鱼一边将手中的凤凰草扯碎搓烂,然后敷到了乔鱼受伤的手臂上,再用先前沾了温泉水的手帕包扎好。等这一切搞定,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良久,乔鱼醒转。杜荔阳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他:“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呜……”
乔鱼看她浑身斑驳的血渍,惊讶又心疼:“怎么了?怎么满身都是伤?”
再一看两只手掌,全是擦伤。
“阳阳,怎么了?这是怎么弄的?”
“哎呀,没事,你现在好了,我们赶紧出去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对了,我刚刚摘刺梨时被七步蛇咬了,怎么没死?”说着,他抬起被咬伤的手臂,一看,却是包扎好了的,那手帕下面,还隐隐能看见绿色的草药,“阳阳,你找到凤凰草了?这里有凤凰草?”
杜荔阳有些不耐烦说:“哎呀,咱们别墨迹了,快出去。”其实是她有些支撑不住了,浑身的伤,再加上一天一夜滴米未进。
乔鱼见她如此,也不再多问,把死蛇捡起来,扯下衣摆包住,挎在手上,又去把杜荔阳扶起:“好好好,我们出去我们这就走。”
“小鱼儿,我见这里有一温泉,沿着谷低洼处流着,咱们沿着它走,一定能走出去。”
那温泉流到某处后,又与山上流下的另外一股山泉汇合,沿着山脉,一直流向山下。
—*—
乔术已经找了他们整整一天,乔母一直在村口等着。
当他二人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到乔母面前:“母亲,我们回来了。”
乔母激动得伸出她那颤抖的手,去摸他的脸:“你们可回来了!”
乔鱼笑着,声音有些虚弱:“儿不孝,让母亲忧心了。”
☆、花海问意
乔鱼捕得七步蛇,杜荔阳体内之毒得解。而乔鱼也因凤凰草解毒及时,并没中毒太深,由医者开了些药,吃了几天便恢复正常。而杜荔阳那浑身的擦伤,连医者也唏嘘不已。乔鱼后来问了两回杜荔阳,她那身伤如何得来,而杜荔阳总是含糊着不告诉他。他越发好奇,便偷偷去问医者:“医者,不知阳阳那身伤从何而来?”
医者讶然:“你竟不知道?”
乔鱼道:“我被蛇咬后,便晕死过去,等我醒来,阳阳就浑身是伤了。”
医者叹口气道:“你二人呀,那凤凰草多数生长在悬崖峭壁上,如若不是她去爬了悬崖,又怎么得来那凤凰草?”
乔鱼一听,愣住,心中不知是个何等滋味。
“鱼,我见你二人是两情相悦,何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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