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主帐去。”
这日起,钱昱另辟了个营帐办公休息,每日也会到主帐看一眼姜如意,只是问她吃得如何,下人是否怠慢,从不留下歇息。
有一次姜如意欲言又止,钱昱捧着茶冷笑:“急什么,等你生下孩子,爷自然会放了你。”
一晃就快到年关了,军营整理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已经封营,准备前往临安。
到底哪天走姜如意是不知道的,这是军机,估计连钱昱也不会预先定下来,以防军中有奸细。
不过她还是有了明显的感觉,军中纪律严谨了很多,她就被严格禁止不能出帐子,连黄丫出去打水倒水都不行。
吃喝拉撒全在帐子里进行,她觉得自己就要发霉了。
不过,她还是想试试。
这天下午,钱昱练完兵回道自己营帐,张鄂领着李福气,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地求见,一进里头就跪下磕头。
紧接着扔出来一个大雷:“姜主子不见了。”
钱昱手里握着的笔一滞,愣了片刻,墨水散开,刚才写的折子算是废了。
他重新从笔盒里取出一只毛笔,笔尖添了墨,把刚才那道公文誊写了一遍,才搁下笔:“那就去找吧。”
营子已经闭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她不可能跑出去。
入夜,营帐外头都都点上了灯,映得头顶大半片天都是烛火的颜色,钱昱批完了今天的军务,把拟了一半名字的那张纸又放到最上面。
他又在后头添了几个名字,钱薇,钱萱,都不错。
上头拟的全是女孩的名字,受她的影响,他也觉得她这一胎应该是个女儿。
女儿好,长子还是应该由乔氏所出,这样乔氏才会少些对她的不满,以后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如果生了儿子,也不错,刚好直接提了位份,请陛下请封成庶妃,生养有功,就连乔氏也不能有微词。
他又在名字后头添了几个男孩的名字,随意写了几个,都不满意,把纸放到手边的烛火上点燃烧成了灰烬、
张鄂灰头土脸地爬进来,说还没有找到。
钱昱把手里的灰烬拍干净,旁边伺候的兵赶紧呈上来一块赶紧的毛巾,他接过来擦了下手,把手巾摔在张鄂脸上。
“滚出去!”
张鄂弓着腰气都不敢喘地滚了,过了一会儿,屋里伺候的几个下人也全都退了出来,跪着营帐外头给自己掌嘴。
手板拍在脸上噼啪的声音让张鄂后背发麻,隔了老远都能听见。
他已经让人把黄丫关了,虽然现在还没用刑,可是她要是再什么都不说,他能亲自去扒了她的皮!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李福气也领了板子,托着一瘸一拐地带着人到处去找。
张鄂来来回回跑了七八遍,吃了一肚子的灰,一点风声没找着,伙房的大师傅派了个人过来:“张大人,可算找着您了,都这个时辰了,三爷那边还没传膳,师傅让小的过来问您一声。”
张鄂喘成狗,脖子还伸得跟只鹅似的四处张望:“爷不传膳,你们就不上啊?”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伙夫嘻嘻笑着:“这不是来问您来了吗?”心里骂他马屁精,平时连盘菜都要自个儿端,这会儿就全推开了。爷不想吃饭,他们伙房里硬是送过去,那不就是找死吗?
可要是不送,饿着爷了,也是一个死字。
张鄂看了一圈没找着人,收回脖子:“行了,你先回去,让你师父把炉子架上,回头我再过来。”
伙夫左右看看,把身子凑过来:“小帐子里的那位,派人过了要粥,说是要给三爷帐子里送去的。”
张鄂愣了下,眼睛一斜,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冷笑一声:“那就按照她说的做,有顶缸的了,你们还怕个啥?”
伙夫搓着手嘿嘿笑:“咱们哪能跟大人您比啊,您一口喷嚏就能把咱们给淹死,咱还不得都尾巴做人。万一跟错了风向,脑袋搬家还不是眨眼的事儿。”
伙夫带着张鄂的话回了伙房,原原本本说给大师傅听,大师傅正躬腰背着手,两只眼珠子盯着粥底下的小火,生怕火烧得太大就把粥给煮老了。
“师父,您说,是不是那边风向变了啊?”
张参军带着人在营子里跑得人仰马翻,早就走漏了风声,说是那位盛宠的姜主子,丢了!
保不齐另外一位就借势冒了起来。
大师傅指挥烧火的那个伙夫把柴火给抽出来,回头看了他一眼:“要变早变了,哪儿能等到现在。”
“那咱们还听这位的话?”
大师傅上去把盖子掀开,底下冒出一阵热腾腾的白气,是红枣糯米粥,甜粥,里头搁了几勺子蜂蜜,喷香清甜,伙夫口水一下就出来了。
大师傅取了个干净勺子,舀了一下口试过味儿,点点头:“可以出了。”扭头看了眼小徒弟:“咱们就是个打杂的,上头怎么说怎么做,天塌了也轮不着咱们头上。”
伙夫眨眨眼,小声道:“师父,早几天三爷才病了,这糯米粥不太合适吧?”
大师傅手托着滚烫的碗底,一点没觉得烫,边走边说:“可不就是呢。”到了门口,伙夫小跑过去把帘子掀开。
云柔笑盈盈地福了个身,手里挎着个食盒,迎上去笑道:“哪儿能劳驾您亲手送过来,叫一声,我进来取就是。”
她把食盒打开,小心地将那碗粥放进去,清甜的蜂蜜香味和糯香味钻进鼻子里,火候是真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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