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明心诲的另一面,难道那个女人就能接受?她不相信。
于是趁四下无人之际,顾流萤独自溜出小屋,想要摸去流丹的房间一探究竟。可这座园子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大,她不小心迷失了方向。不知为何,身后总觉得有一股异样紧随她不放,在转了几个弯之后,一丝邪笑压低了声音,随着风飘入耳中:“没错,画像上的女人就是她了。”
顾流萤骇然回眸,还未看清眼前的人影,视野就被一口麻袋遮蔽,她高声惊呼:“救命啊!救命啊——”
后脑顿然遭到一记重创,将她的呼救声也一并无情地截断。
风拂过僻静的庭园,一切都安好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明心诲推开那扇让他爱不能、恨不得的木门时,空空如也的房间煞白了他的脸色,食盒掉落在地,洒了一地的汤水。
“萤儿?”
夜已渐深,流丹的身子已然好转,独自在屋内等候明心诲归来。她虽病卧于床,这些日子以来明心诲的一举一动却都了然无心。她无法强迫明心诲对顾流萤斩断情丝,但念及他夜夜仍会回到她身边,她心中多少还有些安慰。
今日,他回来的时辰似乎格外的早,流丹坐起身子柔声唤道:“殿下,你回来了?”
明心诲走到近前,脸色却出奇的难看。他凝住流丹诧异的眸子,强忍内心的怒火喝问道:“丹儿,你为什么要这样斩尽杀绝?她是无辜的。”
流丹茫然问:“殿下说的是谁啊?”
“萤儿!”
当这个名字吐露而出时,两人之间横隔的窗纸便彻底捅破了。流丹有些委屈,眸中闪起了水光,呢喃说道:“丹儿不知为何会受到殿下这般指责?殿下所做之事,丹儿都烂在心里,从未多加干预,难道这样殿下还不满意吗?”
明心诲被怒火冲昏了头,新账旧账索性一起算,咄咄逼人道:“你将萤儿幽禁在此,却骗我说她已经随父离开了京城,我忍了。若非我碰巧遇到,她早已让明承逸一剑杀死!我不求你接受她,只要她好好活着,我自会对你有个交待。可是你为何这般狠心,一定要她消失才肯罢休?”
紧握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他望着流丹骇然变色的容颜,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丹儿,萤儿说得没错,我从未发现,原来你是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是我看错你了。”
流丹被斥得哑口无言,连日的倦意让她一时回不过神来,明心诲便已经走到了门口。
“殿下,不是这样……”她仓惶解释。
明心诲沉声说道:“我容忍你在限度之内欺骗我,但我并不是没有底线。”他落下这句话,便阔步走出了房门,再也没有回头。
流丹目送着他离去,只觉胸口一阵窒息,她张大了嘴巴艰难地呼吸着,嘶声唤道:“赤炎,赤炎……”
黑色的影子不知从何处闪身而出,立掌推向她的后背,以真力缓解她的不适。流丹喘过气来,只觉腹中一阵翻涌,她嘶声道:“萤儿在哪里,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赤炎毫无起伏的声音里全是无情的冷漠:“顾小姐已经死了,并非卑职所为。”
流丹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赤炎,颤抖道:“你说……什么?”
“顾小姐死了。”赤炎平静地重复。
“是谁,是谁杀了她?”流丹激动地揪住赤炎的衣襟,怒声喝道。
愤怒的眼瞳倒映着赤炎冷峻的容颜,一个可怕的名字从赤炎口中吐了出来:“顾蒲。”
☆、赤炎
流丹疯狂地寻找着明心诲的身影,那两个杀手说不定还在东园中,随时可能下第二次手。
“丹姑娘,他们的目标是你,顾小姐多半是被误杀。”当赤炎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话时,流丹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就看着她被杀死吗?”流丹从未如此气愤,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顾流萤的死竟会让她如此难受。
那个与她有着同样容颜的女子,与她流着同样鲜血的手足,就这样代替她枉死了。她满心地嫉妒她,却从未恨过她,甚至偶尔还会天真地幻想,她们是一体同心,在宰相府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被所有人宠爱着……心中的空洞仿佛透着冷风,如今连幻想也一并消逝无踪。
赤炎的沉默让她气得险些昏厥,却在她身子将要软倒之际,赤炎上前接住她的娇躯,声音里含着一丝低柔:“丹姑娘,你已有身孕了,还望多珍惜自己。”
之后的几日,流丹始终卧病在床,赤炎已经出动了所有的人手追查明心诲的下落,但都无疾而终。流丹不知道他们是真找不到,还是找到了,赤炎却不告诉她。
这个男人隐秘的心思并不输给宁王,他只愿意做对主人有利的事,只愿意说对主人有利的话。
宁王登基心切,平王的支持是他目前最需要的后盾,即便明心诲落入宁王手中,料想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明心诲负气离开的时候,她心痛到几乎欲死。然而此刻得知腹中已有了他的孩子,流丹再不敢轻举妄动,她好吃好喝,调养身体,任凭赤炎摆布,将东园里里外外布置了人手将她幽静起来。
从赤炎谨慎的行动来看,明心诲多半还未落到宁王手中,不然赤炎不会如此防范自己。流丹想通此节,一个主意跃上了心头。
这一夜,星月无光,流丹早早地便躺在软榻上歇息。赤炎照例进门点亮了长明灯,向她请了晚安,便要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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