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玄亦浑身一僵,艰难地说道:“为什么?”
洛染眼角的泪珠掉下来,她却无所谓地伸出手抹去,然后笑着说:“你不见我的这段时间,我去找过你,可是你想躲着我,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你?”
玄亦想要说没有,可是他却说不出来,洛染咬着唇瓣,又笑了一下,泪珠成串地掉,她却丝毫不在意,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些许的沙哑,却继续说道:
“我想着,不管你是怎么决定的,总要见你一面,让你亲口对着我说,我才能死心。”
眼前有些模糊,似乎有人替她擦了眼泪,动作轻柔,似是怕碰坏了她一般,她瞬间就止不住眼泪,眼前的人一言不发,她哽咽着继续说:
“所以我便去大殿找你了,只是还没有找到你,便有人喊住了我,那人是我姨母,我上京来,便是为了投奔她,却没想在这青灵寺一待就是大半年。”
她侧过脸,自己用着帕子擦拭了一番,才又转过来笑,似是出水芙蓉般,轻轻柔柔的,如一阵轻风拂过,玄亦看着她,袖子中的手紧紧握住那个香囊。
洛染似乎没有看出他心中痛苦一般,笑着说道:“姨母说明日来接我,我就突然失了去找你的勇气,我想,就这样离开也好,当作不知道你后悔了,这样我也留下一分念想。”
玄亦狠狠闭上眼睛,往日淡漠的神色,再也保持不住,声音中有些痛苦,他似哀求道:“阿染,别说了。”
耳畔又响起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你别闭着眼啊,我马上就要走了,你看看我呀。”
玄亦只觉得眼中微湿,他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却从未想过她会离开,他几乎从未拒绝过她,便是这时,他也是依着她,睁开眼去看她。
如今还是白天,她却是扑进他的怀里,环着他的脖子哭,染湿了他的衣衫后,才仰起脸,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哭着问他:
“玄亦,你有没有喜欢我呀?”
他眼底是怜惜,她依然哭着:“你别骗我呀,我马上就要走了,再也看不见你了。”
然后她又泄气地哭:“你还是骗骗我吧,说你喜欢我,我以后想起你,不想再像今日这般哭了。”
他抚上她的青丝,哽着嗓子开口:“我喜欢你。”
她顿时哭得越发凶了,抱着不松手,哭着说:“玄亦,我也喜欢你。”
哭到累了,她终于松开他,似是不好意思地擦干了眼泪,眼角微红地看着他,后退了一步,退回房间里,浅着笑对着他说:
“你明日不要来送我,我怕我会舍不得走。”
玄亦看着她,握紧手中的香囊,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能看着她把门阖上,然后她似乎依靠着门蹲了下去,屋里传来她呜咽的哭声。
玄亦站在她的门前,却是如何也迈不了步子离开,他想说,他没有骗她,他真的喜欢她。
他心爱的女子在屋里哭,可是他却连敲响房门的勇气都没有。
第二日,他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话,他站在后山那条小径,看着一辆马车将她带走,她似乎察觉到什么,进马车前,她转身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有人催了她,她才收回视线,进了马车,帘子被放下,他再也看不到她。
马车渐行渐远,他唯独留下的,只有那一个香囊,他还没有问她,这是不是她送与他的、生辰礼物?
一日后的晨诵,念忘突然跑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交给他:“玄亦师兄,这是洛施主房间里落下的。”
玄亦眸子微动,看着那封信,上面写着:“玄亦亲启”,她的字和她一样,娟秀温润,他又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时,她坐落在青石上,随意拨动着琴弦的样子。
他接过那封信,念忘也退出去之前说了一句话:“玄亦师兄,洛施主的琴还在房中。”
他沉默了好久,才打开信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姨母家住京城,长同巷,白府。”
只简单一句话,其余什么都没有说,可玄亦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抿着唇,他向外看去,那里是京城的方向。
***
洛染到了白府,她姨母嫁了一个商人,家中有两子一女,地位稳固,一女已经嫁人,一子也已娶妻,只余幼子尚未娶妻,一家人对洛染甚好,尤其是她应唤表哥的白羽。
半年后,九月中旬,白羽站在洛染的院子门口,对着里面唤了一声:“染儿表妹。”
一丫鬟掀开帘子,洛染从里面走出来,她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碎玉簪,垂下几粒珍珠,一身嫩粉色长裙,裙摆微微拖地,青丝披在肩上,看着眼前温润的男子,她露出一抹浅笑,轻声细语道:
“表哥,你唤我?”
白羽看着她的笑容,眸子有些愣,待听到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举着一个盒子,送到她面前,温声说道:“染儿表妹,我听娘亲说,今日是你的生辰,送与你。”
洛染眸子中携着一分笑,接过盒子,当着他面打开,里面是一个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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