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个徒弟……”(☆_☆)
原随云面无表情,做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虽然不管他什么表情在慎以澜眼里都是十分冷酷无情,他道:“先把手脚都打断,然后用木板固定,服用增骨水,然后再打断,再用药,再打断,再用药,如此反复……”
“……当我没问!”人群中唯一的噪声源慎以澜抖了抖,立马噤了声,正襟危坐。
自离开浮远镇后,这一路没有人烟,没有动物的踪迹,没有一点儿生机。一路只有浅浅的薄砂铺路,道路两边寸草不生,纵有生长了多年的老树,却也似是在很久以前便将树叶全数脱落,光秃秃的枝桠上不带一点绿意,而树干的附近也找不到一片落叶。故而慎以澜一旦静下来,这风中便真的只有风的声音。
原随云便靠着偶尔变换的风声,判断着远处的情况。
纵然听得到的只是瑟然之意。
他们应当发愁的事很多,比如未知的前路,比如匮乏的食物,再比如突然出现的沙漠。
绕是再镇定的人,也不能在大自然的奇迹下淡定自如。
前方是一片沙漠,一望无际、泛着渗人的金光的沙漠。
若是这光出现在慎以澜的钱袋里,她必要高兴地去最繁华的城镇里找最出名的姑娘,让姑娘给她表演上几百个翻跟头。然而这光是沙漠里的光,是食人的光,是让人笑不出来的光。
西门盈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她呆呆地看了许久,才缓缓地转过头看慎以澜,问:“慎姑娘,我是在做梦吗?”
慎以澜皱着眉头端详她片刻,又捏着西门盈散落在肩上的一缕发,她用那发尾扫了扫西门盈的鼻子,却见西门盈半点不适也无,她才道:“这样都不打喷嚏,难道是我在做梦?”
楚留香叹了口气,悠悠道:“我倒真是希望我只是在做梦而已。”
谁都没想到这里会出现一片沙漠,可是在所有人看来,这里本不当有沙漠的。
尤其是有备而来的原随云。
他虽不如生长于此的西门盈熟悉这里,却也是早就做好了一番调查,虽然没找到最重要的向导“只识天”,可是他明明白白地记得,魔教与沙漠一点关联也无。
沙漠是扎木合的领地,还有那位神秘美艳的石观音坐镇,玉罗刹不会甘居人下,也不会愿意与谁平起平坐。
所以魔教便是魔教,处于西方,又与大漠无关。
除非这根本不是通往魔教的路。
西门盈给他们指了一条错误的路?
不是只有原随云一人有这样的疑问。
慎以澜看着沉默的众人,决定好心地劝他们回去吃青菜,却突觉手臂一麻,接着,她整个人便摔下了马。
原随云接住了她,便来不及阻止西门盈,西门盈像疯了一样纵马奔向沙漠,她转过来喊了几句什么,但她的声音和整个人却很快地被风沙笼罩住。
她像是被沙漠吃掉了一样。
楚留香很快便跟了上去。
原随云仍在原地,他从慎以澜左手虎口处拔下一根银针,那银针与先前在马车里,西门盈欲刺昏她的针一样。原随云将那针扔到在一旁侯着的丁枫手上,又忙着给她喂药,却见怀中的人跟个没事儿人一般,眨了眨眼睛,语气可恨地感叹道:“这姑娘怎么天天带着绣花针,还真是朵带刺的玫瑰啊?”
“……你没中毒?”
慎以澜仍旧倚着他,“我家盈盈才不会舍得毒我。”
原随云闻言挑眉,作势就要推开她起身。
慎以澜连忙伸出左手扯住他,不停地向他挤眉弄眼,却又马上想起原随云双目失明,只得哭丧着脸道:“哎我的妈,你怎么就不给我点面子呢!你说我慎以澜因为摸姑娘中了毒,多丢人啊!”
原随云自觉这个时候不该笑。
然而那双无神的眼却经常出卖他。
慎以澜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装,要笑就笑!我慎以澜又不是禁不住被笑的人!”
就是被笑完就很想打人!╰_╯
原随云这才笑了出来,只是他的笑还很收敛,他往慎以澜嘴里塞了一粒药,又慢慢扶起慎以澜,“看来这位西门姑娘,着实有些问题。”
慎以澜的身子发麻,连带着脖子也有微微的麻木,她道:“这也不一定,也许她只是被吓到了呗,毕竟按她的说法,沙漠里边可是她的西夜国。好好一个国家一夜之间被土埋了,不疯才怪。”
“你倒是真的很信任她?”
慎以澜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安慰你们俩么。”
“……”原随云觉着,自己的智商似乎被羞辱了一下。
沙漠的远处又卷起了狂风,黄沙漫天。
丁枫终究没忍住,迟疑着问:“香帅与西门姑娘……他们好像未带着多少干粮。”
原随云仍在犹豫。
他不是个会为别人去送死的人,也更不是一个会无谓地去送死的人。
进,不一定能救楚留香,退,不一定能救他自己。
可是楚留香也不是这么轻易就会死了的人。原随云必须防备着一切变数,在外人面前做无争山庄的少庄主应当做的事。
原随云抿了抿嘴,正要说话,却听到已然恢复了的慎以澜转过身来,用十分严肃的语气告诉他:“楚留香很重要,他一定会活着出来的,我等他!”
原少庄主觉得胸口有点闷。
慎以澜又道:“我要带着好酒好菜等他,所以我们走吧,我好想吃青菜啊啊啊啊!!!qa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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