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脸色变了,我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他不愿意听我提白羽歆,那我就提“你老婆”。
我装作不再巴望他离婚,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难不难受,他肯定知道。
可我偏不想再在他面前,将那份难受暴露出来。
回广新那次,我已经够贱了。
贱也要有个底限,不是么?
求不来他离婚,那我就不求。
从广新回来半个月左右,白羽歆终于约我见面了。
她也真沉得住气。
新郎新婚之夜撇下她,跟我“私奔”到广新,现在才来找我。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害怕跟她见面,现如今我脸皮够厚,欣然赴约。
出门前,我化了很久的妆。
深秋季节,去年买的那件风衣穿着正好。
我故意穿着那件风衣去。
男人我抢不过你,衣服可不能让给你.
我没想到,见面以后,白羽歆竟然求我,把孟泽成还给她。
她说的楚楚可怜,眼泛泪花,我都心疼了。
可我更心疼我自己。
“白小姐,我也想恢复自由呢,倒还得麻烦你帮我劝劝泽成让他早点放我走。”
我淡淡笑着,说。
第82章行走世间,全是妖怪
白羽歆比我想象得厉害多了。
刚开始我以为,她只会装可怜,瞪大无辜眼,目光里全是“拜托拜托”。
我错了。
当我拐着弯告诉她,孟泽成爱我爱得要死不肯放我走,她就收起了那副可怜样儿。
变脸之快,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她微笑,“温小姐,你不是泽成第一个情.人,也不会是他最后一个情.人。”
“所以呢?”我满不在乎。
当然是装的。
“但,我永远都是孟太太。”白羽歆笑得甜美。我也笑了。
“那,孟太太,祝你好运。”我舀起一勺罗宋汤,开始吃午餐。
白羽歆直接走了。
靠。自己装淑女一口不吃就算了,单也不买?
说好的“温小姐,我想请你吃顿饭”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段午饭,我是就着眼泪吃的。
不管承不承认,白羽歆的话,都像一支箭,刺中了我心脏,稳,准,狠。
我脑子里,冒出一位伟大外交官的经典名言——“历史终将证明,谁只是匆匆过客,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对孟泽成而言,我只是过客。
而白羽歆,正如她自己所说,永远都是孟太太。
孟泽成怎么可能跟她离婚?
商业联姻,也许比基于爱情结合的婚姻,更加牢固。
她得不到爱,但她始终,有名有份。
我呢?没名没分,又得到多少爱?
孟泽成给我的爱,又有多真?
我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不停往嘴里塞东西,以为这样,心就不会空了。
当我泪流满面鼓着腮帮冲去洗手间呕吐时,我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诧异目光。
他们也许会好奇,这女人到底遭遇了什么悲催事?
但如果他们知道,这女人只是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情.妇,他们只会鄙夷。
刚才吃的全吐了。
我趴在洗手池上,漱口,洗脸,然后直起身,照镜子理头发。
吃多了就吐,口臭了就漱,脸脏了就洗,发乱了就理__就这么简单。
人生,怎么就不能这么简单呢?
懦弱和愚蠢,造就了今天的温凡。
温欣自杀后没多久,我发誓,要变得不那么怂,不那么蠢。
可我好像,越来越怂,越来越蠢。
我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等待红灯的车流,仿佛一具找不到灵魂的丧尸。
出门之前,我没让韦一鸣送我,自己打车过来的。
因为不想让孟泽成知道,我去赴白羽歆的约。
再走两条街就打车回去,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
但走啊走,高跟鞋像刀尖,走一步都钻心疼,我还是没有停。
沉浸在巨大的难以逃离的悲伤中,我没发现,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慢慢停靠在路边。
“温小姐。”后座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笑意甚浓的脸。
我从悲伤中抽离出来。
“不介意的话,上车哭吧。”白斯昀皱了皱英挺的鼻子。
去你妈的。我心想。加快脚步。
我听见打开车门的声音。
没走几步,手腕被白斯昀握住。
我猛地往后退,挣开他。
他比孟泽成矮些,但也算高了,我仰着脖子,瞪他,“你他妈给我放尊重点!”
白斯昀双手摊开举在胸前,后退一步,戏谑地看着我,“女人要自爱,才会臝得尊重。”
含沙射影骂我呢。
我没心情吵架。
况且我也理亏。
所以我扭头就走。
白斯昀腿长,三两步绕到我面前,堵住路。
“不妨谈一谈?”白斯昀双手放进西裤兜里,歪着脑袋冲我笑。
“有这个必要?”刚才跟你妹已经谈过了。
“没有么?”白斯昀笑得我心里发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兄妹都不是好惹的。
我惹不起,所以让我躲一躲,好吗?
“白先生,如果您想奚落我,那就太浪费您的宝贵时间了。如果您想劝诫我,您还是先去劝诫孟泽成吧。”
我觉得我把头埋得更低一点,他也许就看不见我在哭。
白斯昀轻轻笑了一声。
“温小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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