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尽了。”
“仁至义尽?”任冬秋冷笑道,“翩若一心为圣君着想,可是圣君,这么多年来,你除了给了她一个魔后的名分,你还给了她什么?别人不知,难道我不知道么,这些年你一直拖着,一不肯大婚,二不肯圆房,不就是因为你心中始终惦记着那个女人!”
我心中一惊,原来任翩若这个魔后竟是徒有其名,并无其实的,她于人前从不失仪,想来心中也是苦楚的。
子煊决绝地转了身:“护法还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便好,至于本君与魔后的闺中之事,便不劳你操心了。送客。”
我看着任冬秋走出殿来,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忽听得子煊说了一句:“出来吧。”那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我从门后走了出来,对上他的眼睛,一双桃花眼明眸如水,让我看不透里面的波澜。我说:“你还是放我走吧。”
他默了默,目光坚定的说了三个字:“你休想!”
“我在紫煌宫已经呆得够久了,难道你要一直这样把我强留一辈子吗?当日,我与仙君还有小喵分开的时候,他们以为我坠崖了,如今我没死,也该回去跟他们说一声······”
“仙君?”他嘴角噙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向我问道,“如今在你的心中,他已经比我重要了么?”
“我······”我不想激怒他,那样我更走不了,“我只是离开得太久了,想回天山去看看······”
“我不准!”他一字一句,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又说:“那你告诉我,关于我从前的事,我想知道。还有方才你们的对话,是不是和我有关?”
他目光闪烁,微微地低了头:“我不会告诉你的,此生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绝不放手。”
“绝不放手?”我质疑地看着他,问道,“也包括你对我的好,你故意让流言传得人尽皆知,还有雁儿的命,这些全都是你用来留住我的手段吗?”
他没有否认,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他复又抬起头来看着我,突然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我被他问得一愣,他却并未等我的回答,他说:“当年,我曾经这样问过你,我对你说,如果你敢不喜欢我,我哪怕是魔兵十万逼上天宫,也要叫天君把你许配给我。”
我怔住,说不出话来。到底是怎样的前尘往事,叫我放下的是他,然而放不下的,也是他!
那日之后,范统因为颇得我的“赏识”被子煊调入了洛玉阁中当差,我知道,他这样做就是故意要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如传言中那般对我宠爱有加。而魔君对于幽冥司大火一事的态度,亦使得魔界中关于我的传言更盛。有人说我实在是好福气,以我今日的势头,迟早会再现“烽火戏诸侯”,“红尘一骑妃子笑”那般举世瞩目的无上荣宠。
我从前只知世人口中的“烽火戏诸侯”,“红尘一骑妃子笑”说的是祸水,却不知魔界之人赞人的方式如此独特,亦不知,女人丑到我这个份上,还能有幸当得上祸水。
有些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用心,也有些人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用心机,也许子煊两者都有,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做为一个魔君爱人的固有方式,他总是在让我感受到爱的时候,也会同时感受到他透着怎样的霸道和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他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他复又抬起头来看着你,突然地问道:“你还不收藏吗?”
第31章第三十一章为谁风露立中宵
月光如洗,月影朦胧,一弯清月悬于夜色之中,流银泻辉,风情万种。夜色中的宫宇比日天看起来更加柔和,层层叠叠的飞檐远远地看着,如鸟儿的翅膀,却注定了永远飞不出这片天。深宫的夜色,深沉而又冷清,仿佛倾诉着那权倾天下的繁华背后,不为人知的离合悲欢。
此刻,我正站在梧凰殿前玉阶之上。“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梧凰殿,是魔界中历代魔后的寝殿。我眼前那月辉之下凭栏而立的粉衫女子,便是当今的魔后任翩若。她长裙曳地,云带束腰,如意髻上虽是牡丹富贵,步摇生辉,却难掩她那一脸的落寞和凄婉,她脸色有些憔悴,身姿清瘦,在夜风月色之下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想起那日听到的子煊与她父亲任冬秋的一番对话来,她虽然过得富贵尊荣,却无半点欢愉,不觉为她叹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她仍是那样站着,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来了。”仿佛早知我会来,那语气,熟得像个老朋友,谁能想到数日前,我与她之间还是那般你死我活的局面。
“你既然猜到我会来,那么也一定能猜到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她笑容清浅,依然是端着那高高在上的仪容:“你想知道从前的事,可是,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我虽然不知道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想,子煊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或许你会愿意,”我顿了顿,试探地问道,“子煊不肯告诉我,是因为怕我怪他,是吗?可是如果告诉了我,真的能让我就此怪他恨他,你是不是会很乐意告诉我?”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她那张娇花一般的面庞愈见苍白:“云滟飞,你真是自作聪明!我知道,在你和子煊的眼中,我就是个妒妇,我承认,我希望你恨他,希望你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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