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僵直,好半天才木木说:“……燕西……”
则宁负手走来两步:“要给你时间考虑吗?”
二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挥去脑海中则宁给他的冲击,想一想,答应了他的这个条件,自己说不定就是西夷未来的王!就可以接出普陀庵的母妃!就可以报复那些欺辱他们、凌虐他们的那些人!
想到这里,二王子的眼眶似乎红了。
管他什么以后!他现在最急需的就是权利!西夷就是大誉的附属国,西夷好不了,大誉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太子也不会为了那个燕西,而损毁位于大誉西部的屏障的!
二王子咬咬牙:“我答应你!”
则宁诧异:“你不再考虑了?”
“不考虑了。”
则宁笑开:“爽快!”
直到二王子走出东宫的时候,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刺眼的太阳,突然笑了两声。
东宫书房里,则宁侧首看了一眼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的从边关传来的军报,沉了沉眉眼。
燕西是大誉更西方的一个大国,和大誉之间隔了数个小国家。他们两国可谓是从来都没有过交集。
可早在数年之前,燕西比大誉更早分崩离析,说分崩离析也不尽然,燕西虽然表面上依然是一个整体,可内部政权早已分成了五六份。
有丞相做大,有摄政王监政,有功臣反水,有民间起义。燕西皇室过得可比前世历史上的汉献帝刘协惨多了。
虽说大誉国力还未至鼎盛,但是对于内战了好多年的燕西来说实在是不要好太多。不过大誉目前正处于休整阶段,首要做的就是修生养息。
他们鹬蚌相争,大誉坐收其成是最理想的想法,若是他们哪一天想到了自己这个东方大国,实在是不定因素太多,还是要早做准备。
他们两个国家相隔的数个小国家中,唯有西夷是唯一连接两地的地方,就好像一个枢纽,一打开便见战火纷至沓来。
则宁有预感,这种两不相问的情况并不能维持多长时间。
一旦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兵力还是国力,又或者对枢纽的辖制都至关重要。最先要做到的,那就是在看到苗头的时候先发制人。
所以,下一任的西夷国主,不能像现任这样懦弱的,也不能像大王子那般木讷的,只有出现的这个看似缺脑子,其实精明得很的二王子才能让则宁放心。
这种聪明人,一旦有利益的羁绊,那么合作必然也是顺心顺意的。
……
这日休沐,九月即将过去了上旬。礼部与内务府加紧赶制的礼服也分别送到了东宫和太傅府。太子的迎亲路线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推翻和重新规划,届时全程戒严,但还要普天同庆。
那天晚宴后,皇后还忧心忡忡地把则宁叫去涌泉宫谈心,看着皇后欲言又止的样子,则宁似乎知道了皇后在纠结什么。
果然,皇后还是忍不住试探道:“那个北戎来的公主……你们关系很好?”
皇后其实并不是想问他们关系好不好,只是则宁对待那位公主的态度太微妙。就自家儿子看待那公主的眼神儿都与他平日里看别人的都不一样,不由得又心生郁结了。
皇后在宫中眼线极多,更不要提则宁身边儿明里暗里的那几个嬷嬷,伺候的小太监,自家儿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己都是第一时间知道。
她以前就怀疑了,若非不是身体或者心理上的缘故,看则宁对待男女之事兴致缺缺的样子,那肯定就是心有所属了。则宁在北地近三年,那里都是军营里脏兮兮的汉子,而那个鲜明亮丽的小公主一出现,可不就夺了自家儿子的目光了?
皇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在理,可是再如何,则宁是皇储,未来的帝王,万万不能让一个外族女人坐上正室之位的。可一抬头看自家儿子沉静得坐在自己身侧,皇后心头一梗,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则宁明白皇后所想,也知道皇后想对自己说什么。他道:“儿臣对那公主,就像是对待小五一样。”
皇后抬起头:“小五……?”
则宁笑了笑:“自然是比小五要熟悉一些。”
皇后顿时松了一口气:“那那个公主对你?”
则宁摇摇头,并不想让皇后胡思乱想什么,岔开话题:“母后是怎么想起来问的这个?”
则宁摇头给了皇后一个错误的提示,皇后这才放下心来,顺着则宁的话答道:“啊,是小成子跟本宫说的。”
则宁侧首看了身边的小成子一眼,小成子如芒刺在背,吓得他顿时就跪在地上请罪。
皇后一愣:“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母亲,还不能了解你的日常?”
则宁抿了抿唇,抬头看着从小把他养到大的母后,移开视线:“儿臣也大了,如今都已经监政数月,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母后关心儿臣,儿臣不胜惶恐,可过阵子儿臣就要成亲,东宫也不再只有儿臣一人,您这样,难免让人心生忧惧。”
则宁说的并不隐晦,皇后不用多想就听懂了。
皇后气笑:“什么心生忧惧,你是我儿子!”
则宁面容沉静,望着皇后淡笑不语,皇后也渐渐敛了笑意,道:“好了,本宫知道了。”
则宁又说了会话,回到东宫后把皇后的眼线,包括几个管事的嬷嬷都送了回去。一时间整个东宫又空了一半。
则宁也是有意无意得查探到的,有的仗着是皇后身边的奴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作威作福,他常不管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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