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经到了徽州!
徽州隶属宁省,地处中原与江南交界,南接常安江,北抵向垳山,是一个多丘陵多山的州地。
自己一路阴差阳错,竟已到了徽州,也不知道大军如何了,自己不在,他们是否出了什么岔子......
正想着事情,却听到一声文雅清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萧姑娘久等了!”
原来是路承昭已经做好了面并且端过来了。因为她现在行动不便,路承昭就把一个小柜子挪到床头方便她用餐食。还指挥着泽哥儿恩姐儿帮她小心地避开伤口挪动位置,倚在了床头。
睿安看到他煮的面倒是讶然了一番。她虽然猜测对方自与弟妹们相依为命,也没想到对方厨艺还这么好。青绿的葱花与拿油爆过的肉丝均匀地撒在雪白的面上,酱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不过从小声地吞咽口水的泽哥儿身上她也猜到了这必定不是个富裕的家庭,这样一碗肉丝白面也许并不常吃到。
她虽然贵为皇室,却因母后心善,广济苍生,自己也深受影响。从小读的文献典籍里,也不乏农书之类的。而等到她去皇庄里亲自看到那些农人辛苦劳累,她对于百姓民生,就又多了许多怜悯之心,更是多次自请替父皇为百姓做事,如她已逝去的母亲一般。
很多皇族子弟连米价盐价多少都毫无所知,整日里沉溺酒色,寻欢作乐,仗着身份耀武扬威,而许多世家高门子弟亦是如此。
“泽哥儿想吃吗?”她问面前的泽哥儿。对方点了点头,看了大哥一眼,又很快摇头。
“不,我不想吃。”
路承昭笑着摇了摇头,“给你们都下了一份,在外头桌上搁着呢。”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泽哥儿欢呼一声,挥舞着小双臂奔了出去。恩姐儿看看哥哥的背影,又看了看他们,犹豫了一下,也很快跟着二哥出去吃饭了。
“叨扰路郎中了。”睿安看着他,又温言道了声谢。
对方救了自己,又处处妥善,自己日后是要重谢对方的。不过也不知他会想求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路郎中不像是会在意名利的样子。
“无碍。萧姑娘慢用,我出去看看那两个皮猴儿。有事姑娘可唤我一声。”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路承昭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托口去看弟妹用餐了。
面旁边有一块干净的手帕,等睿安的手习惯性地贴到碗壁探温,却发现这面的温度刚刚好适合下口。
这是个挺贴心的男子......相似的年纪,不像大皇兄的早熟老成,精于世故,不像燃哥哥的冷静稳重,也不像她的那些兄弟们。她见过的人不知凡几,其实熟悉的也就这几个人了。
尽管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是保持着优雅的仪态吃完了面,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虽然不能和御厨的手艺相提并论,但是这样简单的东西他却也做出美味的感觉。又或者是她过于饥饿,吃什么都是可口的。
吃完面,睿安闭上眼睛小憩。门外却有动静传来,她以为是路承昭,睁开眼却是一个陌生的妇人。
这个肤色略黑,一身藏蓝色粗布衣裳,面容和善而有些微胖的婆子,约莫就是路承昭提过的张婶了。
睿安看对方有些拘谨,便率先微笑地问道:“张婶可用饭了?”
张婶楞了一下,随即晓得七郎应该跟他提过自己,而刚刚七郎也与自己道了这姑娘的姓名,“哎,婆子用完了。萧姑娘感觉可好些了?”
“这还要多亏了你与路郎中,我已经好多了。”睿安说的可不是是客气话,身上一些伤口已经有些发痒的感觉,她知道这应该是要重新长皮了。不知道这路七郎用的是什么药,效果堪比太医院配的玉露生肌膏。那可是宫里的妃嫔娘娘们都要争着抢着求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张婶是真心实意地盼着这萧姑娘能够早点恢复。
昨天七郎着急地来她家唤她说要救人,她就匆匆地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去了。等到看到床上那个鲜血淋漓的美貌女郎,她确实惊了一下,也急了起来,就怕这仙子般的姑娘就这么没了。好在看着她流了那么多血,伤却不是很严重,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她本想与七郎一直守着她,七郎却道人不会这么早醒,让她回去打理一大家子去了。
今早她过来换药,见她还没有醒,家中琐事又实在多,就想着先回去等下午再来,又被家里的孩子哭闹耽搁了,于是现下才来。
睿安估摸着张婶的来意,却不知她是来帮自己换药还是来问其他的事情,也就直接问了,“张婶,是到了换药的时辰了吗?”
张婶连忙摆摆手,和善的胖脸带了一丝尴尬的笑,“不是不是,七郎说了,换药要在早上。我,我就是来看看萧姑娘有什么需要婆子搭把手的。”
睿安一向聪慧,不然也不会得了“睿”这个封号,她觉得张婶应当是来问她的一些情况,却又不好问出口。
于是她打算自己先交代一些来历,也好让他们放心。至于真假,为了让他们免受无妄之灾,她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太多为妙。
“张婶,我之所以逃到李山,确实是因为仇人的追杀。”看到张婶微微睁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眼中又透露出果然如此的了然目光,睿安觉得他们比较关心的首先是这个。
毕竟一个身着华服的妙龄女子,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满身鲜血地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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