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之情。
那么院子里的紫荆树应该不是为白曼薇所种,我突然对自己感到奇怪,会去在意杜若笙为谁种花。
我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走,浑浑噩噩地做了一个情人。不过,每个夜场里的大部分女人都有情人,有些女郎同时会找几个情人,有些则跟着情人回家,就仿佛现在的我。
杜若笙打开房门,他牵着我一起进屋,才回答道,“为我母亲种的,她家乡住的地方长满了紫荆树。”
从楼底到楼上的路程,他同我讲了他母亲生平的憾事,杜老爷子不尊妻,只钟爱于二夫人,杜夫人重病时来到此处洋房修养,那时的院子里并没有紫荆树,杜夫人弥留之际时,嘴里呢喃着:紫荆树下紫荆人,一见倾心如故,还欲再见紫荆花,人无,花落,思故乡。
杜夫人死时,杜老爷携着二夫人去了北洋办事,因此她带着遗憾离世。
依着她最后的遗言,杜若笙便在这座院子里种满了紫荆树,来纪念亡母。
杜夫人逝世,二夫人跟着被抬做了正夫人。因此杜若笙很少回杜家,几乎都住在紫荆园里。
我听后,心里有点压抑。
杜若笙表现的很平静,他仿佛在诉说别人的家事。
进入华丽的书房,杜若笙站在窗户边上凝视着外面,他的背影沉寂如死水,语气是那么的风轻云淡:“如今在杜家,我被称之为爷,大部分的胆子都挑到了我肩上,母亲在天之灵,望她能欣慰。”
我不清楚他们杜家到底有几个儿子,杜若笙面对的勾心斗角、枪弹雨林是我体会不到的,我试图宽慰他:“他们都不如你,不是吗?你总会成为杜家的顶梁柱,到时候把鸠占鹊巢的人都赶出去。”
杜若笙徒然转身,他随手从柜台上拿了一瓶红酒,踱步坐到了沙发上,他完美微笑:“不是他们不如我,是我比他们更努力。”
“极是。”
紫红色的酒缓缓注入高脚酒杯之中,杜若笙将一杯葡萄酒递给我,一杯端在自己手里轻晃。
我学着他的动作晃了晃酒,才开始试着品尝,洋酒的味道没有老白干那么烈,我还是喝不惯酒,不想浪费昂贵的洋酒,我就给一口闷了。
杜若笙再度帮我斟酒,我单手按着脑门,伸出另一只手阻止他倒酒,“我不会喝,给我喝的话暴殄天物了。”
他恣意笑了笑,身子往后一靠,将一手臂搭在沙发上,姿态娴雅极了,他噙着一口葡萄酒,方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绮君。”我看见暗色的矮桌上有纸笔,就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下了这两个字。
他随意地看一眼白纸上的字,继续道:“你姓什么。”
我垂眸,语气低落:“没有姓。”
他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我的模样,他的声音柔和了几许,“你的家人呢?”
我如实回答他,“找不到。”
“找不到?”他轻笑,“那以后你就姓赵,围魏救赵的赵。”
“赵琦君?”我呢喃一声,点了点头,“嗯。”
眼前重叠了几个影子,出现了好几个英俊的杜若笙。
脑袋很眩晕,我缓缓倒在沙发上,无力地趴着,我朝对面那个似笑非笑的男人嘟哝道:“我就说...我不会喝酒...。”
昏昏沉沉之中,身体腾空而起,他强健有力的手臂将我抱起,我睁起沉重的眼皮,便看见一双带笑的黑眸,他从上而下的俯视着我。
我揪着他的白衬衫,说着不满的醉酒话:“别笑我...我就是穷没喝过洋酒...所以...酒量不好...怎么了...。”
他的眼睛像夜色里的一弯弦月,皎洁,又弯。他唔一声,把我抱到了软软的大床上,再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次日黎明,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有个熟悉的男人躺在身侧,他的眉宇若有若无地蹙起,双眸自然的闭着,鼻若悬梁,唇若丹蔻,在窗帘的透光下,他像一幅暖色调的西洋油画。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缓了会儿才想起,我已成为了杜若笙的情人。
棉被里暖和极了,我钻进被窝中查看,身上只有一件宽松的白裙,肚兜没了,身下没有任何异样。
我咽了咽口水,把脑袋从被窝里抬起来时,看见一张俊朗的脸距离我大约有几厘米,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有一丝的痒。
我的脸庞略微发烫,我拉起被子蒙住脸,只露出眼睛看他,我瓮声瓮气道:“三爷...早。”
杜若笙捋了捋我额头上的碎发,他的脸孔温润有余,声音低沉而又悦耳:“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问他去哪儿,他并没有回答,懒洋洋地从大床上坐起来,从衣架上拿起崭新的衬衫利落地穿上,他赤露的皮肤白皙如雪,腹上的肌肉结实有力,健硕的身姿挺拔帅气。
他穿好一套格纹马甲西装后,将凳子上穿过的衣服扔进浅棕色的木筐里,我透过木框缝隙里看见了我昨日所穿的冬裙。
我窝在床上不知该穿什么时,杜若笙绕过来打开白色衣柜,接着,他随手拿了一件暖和的素色大衣出来,又拿了一件微厚的旗袍递给我。
我低头看着这些昂贵时髦的衣服,没有动。
“一大早的又要爷来服侍你?真是比她还懒。”杜若笙顺势坐到床边,他将带茧的大手伸进被窝里,从我脚踝摸到腿上,轻撩起裙摆想要帮我脱掉睡裙。
腿上有酥.麻的触感,痒极了,我缩起脚,摁住他的手,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自己来。”
杜若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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