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疮?”梦瑶和田母惊呼出声。
“是的,痘疮。”闭眼睁开间,里面有着太多的挣扎。
“老先生,你确定?”梦瑶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希望一切都是幻听。
“老夫不敢妄言,现在的脉象和症状的确与痘疮相差无几,”罗世文悲悯。
“罗大夫,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不是真的。”田母不能相信。
“老夫也希望是假”痘疮,类似绝症的存在啊。
“罗大夫,您一定要帮帮忙,您远近闻名,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田母脸色苍白,不顾形象的冲上前,扯着罗世文的衣袖哀求。
“田峰他娘,你别这样…”突然被一个老姑娘如此纠缠,罗世文的老脸也不免尴尬。
“罗大夫,你快告诉我,大宝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娘,您别这样,大宝肯定会好起来的…”见田母失态,梦瑶扶住田母,将她手中的衣袖扯开,一边安抚一边对着罗世文道:“老先生,还有办法吗?”
罗世文想了想,不确定的道:“这样子,我重开一剂药,再强刺一些穴位,希望能有用。如果明天还未好转,那么…”不用继续说,相信大家都明白,本想劝说什么的,看到两人的神态,放弃。
这些年来,几个村子先后都有人患痘疮之症,他作为医者,也想挽救,可惜
“谢谢您。”梦瑶感激,让田母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希望能缓解其激动的情绪。
罗世文暗自摇头,虽然没有确诊,但是也相差无几。
打开药箱,拿出针灸包,他也希望是自己误诊……
因为针灸的强效刺激,大宝睁开了眼睛,田母揪着自己的衣袖,喜极而泣,整个人也端庄很多——大宝可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和情感寄托,如果没有了他她不敢想象
“娘”看着梦瑶,小声呢喃,虚着眼睛直直看着。
“大宝醒了?乖,饿了没有?”梦瑶面带微笑,肉肉的手温柔的抚上大宝头顶,轻柔的话语几乎让人沉醉。
“娘”恍惚,眨眼的动作也显得虚弱不堪,“丑女人?怎么是你?”
田母回过神,“大宝,祖母在这里。”上前,梦瑶适时挪动,将位置让了出来。
“祖母我刚刚梦到娘了”
“可怜的孩子”田母难过,哽咽不出。
“娘,大宝才醒来,你这样会让他担心的。”
田母一听,立即侧头不动声色的将眼角的晶莹抹去。
梦瑶只觉得心头一滞,眨眨眼,“我去取了药回来煎给他喝。”
与罗世文一同回去,顺便将药拿回来煎好,才发现田母一直坐在床头看着大宝,握着他的手,一直不曾放开过。
心里难过,只祈祷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看着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大宝,宁愿对她张牙舞爪,声色冷厉。
“娘,别担心,大宝会没事的。”梦瑶实在不习惯这样的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每次都说没事,为何还是这样子?”问责的话,因为担忧而颤抖,又仿若自言自语,无助无力,此时好想有个肩膀靠靠——儿啊,为何还不回来?事到如今,何苦要纠缠着那些?
“娘,梦瑶不会让他有事的。”坚定的说道,想到罗世文在路上所言以及前世所知,心里没底。
“真的吗?”满眼希翼,殷切的让人不忍摇头。
“是的,”将药碗放在桌上,上前将田母扶到床尾,半哄着,“我们现在先让大宝将药喝了,然后您也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大宝就会没事了。”
见过太多病人家属的失落绝望,从未有如此不忍过。
“好。”难得的,田母顺从的答道。
将大宝扶起来,靠坐在床头,梦瑶将药碗端来,一勺一勺小心的喂食,谨慎虔诚,好似这碗药下肚,百病皆消。
喂完药,再端来热水擦拭,等将大宝安顿好,已是满头大汗,疲惫不堪。
再次懊恼这个身子,好吃懒做惯了,稍稍做点什么都费力不少。
大概是因为太过疲累,大宝吃过药很快就睡着了。
好说歹说,终于将一脸焦容的田母哄去休息,回到房里,看着脸色苍白,却布满片片潮红的大宝,之前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消失不见,眉头紧皱,愁容满面。
痘疮,痘疮,搜索着大脑中对痘疮的记忆。
痘疮,在现代早已经绝迹,但是它还有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叫天花!
天花,是一种强烈的感染性传染病,由感染痘病毒引起的,受染者发病后皮肤出现丘疹,然后转化为水疱及脓疱。
临床主要表现为严重毒血症状,如寒战、高热、乏力、头痛、四肢及腰背部酸痛、体温急剧升高时还可出现惊厥、昏迷;感染之后,皮肤依次出现斑疹、丘疹、疱疹、脓包,最后结痂、脱痂,遗留痘疤。
天花来势凶猛,发展迅速,对未免疫人群感染后15~20天内的致死率高达百分之三十。
哪怕是在科技尖端医学发达,各种条件优越的现代,都没有确切有效的治疗方法,何况是在这落后的古代?
历史上因为天花而丧命者不计其数,平民百姓,王孙贵族,在天花面前亦是蝼蚁般的存在——
宠冠后宫的董鄂妃、满清入关后的第一代皇帝顺治帝、英格兰和爱尔兰女王伊利莎白一世、同治帝…皆是因为这恐怖的病毒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天花的预防主要是接种牛痘,可是这已经感染了的呢?应该如何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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