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在众人眼中他整个人的表现很凶狠。
“荒山野岭的哪有茅房,随意找个避人地儿也就……”王青秀插了句嘴。结果对上符一往那张仿佛随时会暴起将自己咔嚓的又凶又张狂棱角分明的脸,动着吓软的双腿躲到冷文宇身后。
冷文宇眼瞳中倒映着脸上晕开红色的符一往,总是覆盖着层冰的黝黑眼眸有了点熔融的笑意,表上维持一贯的不近人情的冷冽模样,偏头随意地说,“去吧。”
符一往其实对自己认路这件事件很没有信心,奈何昨日答应的太快让他反悔也不可能,只好深吸一口气,毅然地转身离去……
他走了两步犹豫了下,转身看向背对自己越走越远的冷文宇一行,见冷文宇没看着自己离开心里正微微失落,却没想到冷文宇拿着扇子的手背到伸手,对他摆了摆。
符一往顿时觉得迷路什么的都不是事儿了,锋锐的眉眼间尽显雀跃。
涂县令和王青秀并未在意这个插曲,见冷文宇往前走他们也跟上。
大溶洞内水汽弥漫,颜色多彩的钟乳石倒挂在顶棚,洞内回响着滴滴答的声响。
王青秀举着火把率先进洞为冷文宇照明,跟来的两个丁点儿镇衙役人手一只火把,瞬间昏暗的山洞亮起,被照亮的洞与上午涂县令叙说的一般无二——布满灰尘的几个散落的空箱子,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地上拖拽的痕迹。
冷文宇扫遍洞内景象,目光一顿在一布满灰尘的大木箱子上。
涂县令弯腰捶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说:“洞内一切原封不动,冷师爷你可尽情的看。”
冷文宇脚不沾地来到大箱子旁,一甩下摆下蹲,手指肚拂过凸凹不平的粗糙箱子面,箱子表面随之留下手指擦过的痕迹。
她将沾满砂砾灰尘的手指放到眼前,手指肚上砂砾毕现——想来是昨日作假慌忙,竟是没有将泥土碾压粉碎再吹到箱子上伪装灰尘。
王青秀刚好凑过来要问,冷文宇已起身,他只好连忙跟上,“冷先生可发现什么?”回头看了眼留有冷文宇手指划过痕迹的箱子,困惑极了,除了灰不大均匀外也没什么呀。
冷文宇快步而行,一路顺着“撤离”痕迹向内,水声渐起水流反射出他们手中火把的黄色光亮。
果然来到了溶洞的那条暗河,岸旁还有昨日涂县令他们制作的木头排。她抓起撑木排的长木棍,运起轻功落在木排上,木棍插入水中。
“冷先生等等我们。”王青秀连忙扶着涂县令,往木排上上,那两个衙役也跟了上去。
“站稳。”冷文宇撑着木排顺流而下。
两个时辰后前方洞口亮起。冷文宇手中木棍在洞口处一杵,木排尾巴一摆横停在了洞口,轻松撑住装着四个大活人的木排。
她眯起双眼适应强光后远眺——重峦叠嶂的碧绿山脉之间蜿蜒着夕阳光下宛若金色鱼脊背的河流,河水不断延伸向前方不多远。
王青秀说:“冷先生不用继续往下去了吗?这条河便是张大人和涂县令说的西河吧,穿过群山直通临西南诸国。”
冷文宇单手拄棍在洞口墙壁上,黝黑双眼倒映着眼前重山河流,她嘴角撇出似是而非的讥笑,在其余二人莫名其妙的表情下,缓声道:“如此此案只能作罢。”
“那还真是便宜那些山贼!”王青秀愤愤不平。
涂县令和两个衙役对视一眼露出松口气的模样。
几近黄昏,冷文宇一行才慢吞吞地回到丁点儿镇县衙。
张煜头戴白色麻布条身着素色衣袍,只带着缺牙老衙役步入厅堂,就看到背手侧战而立的冷文宇。
冷文宇周身冒着严峻寒气,将一室气氛熏染得冷凝紧张。
二人顿时神色一警,脚下停滞。
老衙役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这这这……”的看向自家老爷,嘬嘬缺的牙,有些纳闷的问:“我咋记得还有个异族小兄弟呢?”
冷文宇一副慈爱长辈模样:“年轻人嘛,总是活蹦乱跳,就不知跳到哪里去了。”
正喝水的涂县令差点喷了。王青秀也一脸忍笑。
张煜面上仍是逝去爱妻的悲伤呆愣,魂不附体的询问:“不是说……各位是集聚于此向与本官辞行?”说着看向一身官府正装打扮的涂县令。
涂县令的精神也莫名地显得有些恍惚,视线不敢触及众人眼睛,捏着胡子感叹什么地说:“老夫亦是一头雾水,还是问冷师爷吧。”
张煜神色一怔,目有厉色闪过。
老衙役装作扶住他,实则按住他的胳膊,讶然瞪圆老眼,“啊?你也不知道。”
“冷某唐突请张大人前来,其实是有几个问题向张大人请教,张大人不会吝于赐教吧?”冷文宇转身,宽大的衣袖衣摆在空中飘起又回落,扇子遥点张煜身旁座椅,一副我们坐下来慢慢谈的姿态。
张煜虚弱的往椅子上一坐,抬手示意:“冷师爷请问。”
冷文宇却是瞧着张煜,明知故问的问涂县令:“不知涂大人可还记得我等来丁点镇,所为何事?”
涂县令被冷文宇乍一问整个人震了下,却未抬头,他抬手捏向山羊胡半路又停下,“自然是为确认官银失踪案中山贼是否还有落网之鱼。”
“官银‘失踪’案。”冷文宇就像是要把每个字拆开般琢磨地说道,“两月前二十名官兵押运千两官银途经平和镇,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无凭无据,众官府便认定此案为附近山贼所为,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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