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肩上,磕了好几次,正偷摸打呵欠呢,她就听得宋立言问:“颜好吞了妖王内丹,尚且不是你的对手,那你的妖力是不是堪比各族妖王?”
牙齿猛地一磕,把舌头给咬了,楼似玉疼得眼泪直流,酒彻底醒了,眨巴着眼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慌忙道:“颜好……颜好打不过奴家,不是因为妖力,而是因为她修习的妖法是土系的,奴家修的是木系,木克土罢了。”
宋立言唏嘘:“楼掌柜不太擅长在本官面前撒谎。”
“不是撒谎,当真如此。”她小声道,“奴家这样的小狐妖,在族谱上都没名姓的,能有什么大出息?不过是仰仗了狐族的光,天生比旁的族系聪慧些。”
“这样啊。”宋立言垂眸,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楼似玉心惊胆战了好一会儿,发现他没有接着往下问,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气。
见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宋立言眼尾一扫,拿了旁边放着的澡豆过来,放在她雪白的脑袋上轻轻搓揉。楼似玉有点不好意思:“大人,就算奴家现在是只狐狸,也是只要脸的狐狸啊,哪儿能让您来洗……噫,就这儿,多抓抓。”
宋立言哼笑:“你也真不客气。”
“反正是只狐狸,奴家怕什么?”楼似玉大方地把小肚子露出来让他挠,惬意地浮在水面上道,“大人也不必有什么顾忌。”
他摇头:“本官向来不顾忌,只是下回请掌柜的莫要再在本官沐浴之时擅闯,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楼似玉眯着眼揶揄:“奴家是妖怪,也要守礼?”
话刚落音她就觉得一道白光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是一沉,接着“嘭”地一声,小狐狸变回了人形,跌在澡盆里一个踉跄,扑腾得水花四溅。
楼似玉惊慌地睁大了眼,伸手要去攀澡盆的边沿,手伸到一半却被人抓住了。
宋立言握住她两个手腕,将她往澡盆边上一压,靠近她低头。两人霎时贴在一起,她浑身湿透,线条被紧贴的衣料勾勒出来,而面前这人半身赤裸,极具侵略之意的气息扑了她满身满脸。
楼似玉傻了,脸红了,意乱了,心差点就不跳了。
面前这人略带戏谑地打量着她,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守礼是为掌柜的好,害羞的不是本官,还望掌柜的知悉。”
又是“嘭”地一声,楼似玉变回了狐狸模样,脸红得白毛都盖不住,挣开爪子往水里一钻,不冒泡了。
宋立言斜眼戳了戳她露在外头的尾巴:“不是还醉着酒?会闷坏的。”
九只尾巴使劲摇了摇,示意他别管。
了然点头,他起身离开澡盆,慢条斯理地擦干身子穿上衣裳,再看了两册文书。屋子里香燃了一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宋立言回了屏风后头,从水里拎出一只闷到几近晕厥的傻狐狸。
楼似玉头晕眼花的,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闷声问:“大人是不是在笑话奴家?”
“没有。”他语气听起来正常,没有丝毫笑意。
楼似玉放心了,被他放在床榻上拿了帕子搓揉也一动不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睡,也就没看见宋大人脸上那极其肆意的笑容。
不笑是不可能的,嘴里全是什么喜欢之类没羞没臊的话,稍微一吓唬就怂得跟个包子似的,这样的楼大掌柜有趣极了,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擦干她的皮毛,又给她裹上被子,宋立言坐在床边自顾自地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旁边桌上放着的菱花镜,又摸了摸楼似玉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微微迟疑了那么一瞬,手里便亮起白光。
楼似玉睡得很沉,对他也没有丝毫戒备,甚至还做起了没羞没臊的梦。
梦里她把宋立言压在软榻上,一副恶霸相地逼问人家:“男女授受亲不亲?”
“不亲。”
“嗯?”
“……亲。”
如他所愿,她狠狠一口亲在他脸上,然后眯起眼满足地摇起尾巴来。
说实话,但凡有人能看见别人对自己做的春梦场景,那多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可宋立言实在是没心情觉得不好意思,眼前这人实在太没出息了,哪怕是在梦里,也只敢做这么点儿事。
上清司虽然严苛,但入仕弟子从不禁欲,虽说他这么多年没破什么戒,但也委实比她出息多了。
摇摇头,宋立言捏出黄符,凭空化出一个人形来,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名字:“宋清玄。”
人影听他命令,上前替代了楼似玉梦里的他。
大抵知道自己在做梦,楼似玉看见宋清玄也没太意外,只傻乎乎地朝他行礼:“大人,许久不见,奴家好生想念。”
瞧瞧,嘴里这没边没际的话还真是跟谁都说得出来。宋立言黑了半边脸,可转念一想,也没必要,食指轻轻朝那头一点,宋清玄就开口说话了:“你还记得我的遗愿是什么吗?”
楼似玉怔愣地看着他,眼里涌出泪来,咬唇道:“你死前都不肯让我见上一面,你的遗愿,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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