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与梅轲泉一起,将他的亲大哥,那个从小便维护他,会替他担下惩罚,总是耐心教导他的兄长,杀了。
“不知为何,那时像是心智被蒙蔽了一般,想不起从前兄长是如何温和耐心待我的,记不起一点我们之间的情谊,魔障一般的。等回过神来时,却已经无可挽回了。”
等他冷静下来,自然发现了其中蹊跷,便又私下去查探。
“可笑的是,我的亲生父母其实是病逝的,与养父母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还是他们在我无家可归时收养了我。当初那所谓的真相不过是梅轲泉计划中的一环。”
梅轲泉那时候便在物色下一代的门主,供他拿捏,他就正好盯上了卓俢骁,才会故意设计误导他。
“所以,我这是,恩将仇报啊。”
暗淡的水珠从他布满纹线的眼角落下,划过他的脸庞,无声的砸在了地上,却好像有千斤的重量。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悔恨中,隐忍不发想要找机会杀了梅轲泉,可他实在是太警觉了,一直找不到机会。”
其实他在更早之前便发现了蔺可聿的存在,欣喜若狂,一直默默在背后给他支持,让他走的路更加顺畅一些。
甚至当年聊川词请的一些教他功夫的师傅,也是他派过去的。
这些动作都是暗地里进行的,怕被梅轲泉发现,是以没有人知道。
但他也不打算告诉倪絮,他当年所犯下的不可挽回也不可饶恕的错,不会因为这些行为而稍有减轻。
而他也知道,自己是永远不会得到原谅的。
倪絮感受到他真诚的忏悔,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虽说是怪梅轲泉,但他又的的确确是做错了。若是他当初多顾及一些兄弟之情,理智一点,事情就不会是那样了。
而嘲讽的是,同样面对仇恨,一个是被别人捏造出来的,一个是真实的,他与蔺可聿的态度还真是完全不一样。
仇恨就像只猛兽,平时酣睡,隐藏在人的内心深处,但一旦醒来,便会张牙舞爪的吞噬人的内心,让人们渐渐失去自我,为它所支配,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也许我们不能做到以德报怨,但至少不能被仇恨包围吞噬,那样就太可悲了。
倪絮揣着檀木盒子,一出院子就看见院子外站着的那个如竹般挺拔,身姿修长的男子,他身后是已经染上了层层霞红的天空,看见她而露出的笑容似乎比阳光还要柔和温煦。
沉重的心情似乎长了翅膀,渐渐轻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脚下的步伐快了几分,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急切,几乎是小跑的走向了他。
蔺可聿接住扑过来的小姑娘,环抱住了她,在她头顶印下一个轻吻,“走吧。”
两人携手,走在飘散着淡淡花香的小路上,充溢着暖色光芒的天幕笼罩着他们,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院子外站了一个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咳,这样的情节会有些狗血吗?我对狗血的定义不太了解e。
今天一天都要待在实验室
所以在昨晚就码完了今天的更新(:3_ヽ)_
(乖巧,等夸)
☆、离开寒非门
比武大赛结束后,众人先后登上了回去的船,与这次比赛结交到的朋友挥手告别或相约下次再聚,气氛融洽中又带着些离别所有的淡淡的伤感。
“天气一如既往的好啊。”
倪絮背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正在逐渐变小的氿杉群岛,耳边是客船破开层层海浪前进的声音,迎面吹来熟悉的海风,还带着阳光的暖意,拉扯着靛青色的裙角。
蔺可聿站在一旁,听见她这句感慨,也附和一句,“天气好,海上也会平静一些。”
蔺可聿他们是最早一批离开的,在比武大赛结束的后一天,就与唐岳莘、游陌东他们告别,然后登上了回去的船。
“所有的事情也如晴朗的天气一般顺利呢。”倪絮朝他眨眨眼。
蔺可聿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小机灵鬼。”
倪絮拍开他的手,反身面向大海,一片深深浅浅暗亮相间的海水,似乎是有生命般的在涌动着、咆哮着,波澜壮阔。
看见眼前的壮美景色,心情都会好上许多,倪絮偏头看向他,想起一个之前想要问却总是忘了的问题,“那个罗时,怎么后来没见着了?”
蔺可聿笑,还以为她不会问了呢。
他望向海面,淡淡解释道:“当初父亲将信件交到他手上,是想让他无论如何交到娘亲手上,但他后来又因为害怕梅珂泉,主动将信件交给了他。也算是间接导致了我母亲的死亡——若是再迟上一些,娘亲和我也许会躲过去。”
“只是他足够聪明,只交出了一份信,而事实证明后来梅珂泉也的确没想过要放过他。他留下的那封信,就是打算来保命的。”
倪絮理解了他的意思,皱眉道:“所以说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未曾打算过要拿这封信出来为卓叔叔洗清冤屈?”
那天他表现的那般义愤填膺,真让人好一番误会。
“那你让他离开了?”
蔺可聿颔首承认了她的说法,但看着小姑娘微嘟着小嘴,为他愤愤不平,还瞪着眼睛看他,似乎在责怪他的样子,又笑了,黑眸里揉杂了充盈在空气中的温暖阳光,碎金闪闪。
“不然呢?絮絮觉得应当如何?”
听他这样一问,倪絮右手撑着下巴开始思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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