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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战战兢兢站立着,没敢说话。
自从二皇子失势被禁足,宁惠妃也失了宠,陛下好像忘记了这个人,再也没有踏足惠妃宫中一步,反倒近来是喜欢去周贵妃宫中。虽说公主没有被牵连,但到底受了影响,以前她能在宫里横着走,现下只能收敛性子。因着二皇子被陛下厌恶,很多人起初喜欢巴结着公主的人都开始远离了她,甚至在背后议论。她心里自然不舒服,再加上又被季维之兄妹刺激,好像性子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长平公主看着镜子里的人,明明是俏丽的容貌,却生生多了几分狰狞。她凝视着镜子里的人,缓缓攒起一个微笑,然后笑出声来,最后是放声大笑。
她的笑声尖锐,回响在华丽富贵的宫殿。笑着笑着,那声音就停止了,接着就听到一声巨响,只看见长平公主猛的站起身来,将身边的绣凳举起来砸向了镜子,镜子上立刻出现一个锋利无比的窟窿,周围是许多细细的裂痕,梳妆台和地上则是破碎的镜片,这狼藉的宫殿,像是在提醒长平公主的疯狂。
宫殿随身伺候的几个宫女一下子跪下了,皆是瑟瑟发抖,公主好像脾气越来越娇纵暴躁了,一个不好就拿宫人们出气。
只听长平公主恶狠狠的对着破碎的镜子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可偏偏,我还是输了,他都已经知道她死了,死于野兽分食,可他还是愿意娶她!凭什么,明明她都已经死了,还占据着他的心!她算什么东西,如何能和我比,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好的,这应该是我的!”
长平公主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世上有一种人就是这样,自以为自己出身高贵,自小受尽宠爱,什么都有。从来只有她不肯要的,却没有她得不到的。然而一旦得不到或者别人得到了,就开始疯狂的嫉妒,要夺回属于别人的。即便自己夺不回来,宁愿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
而长平公主就是这种人。
说白了,长平公主这种根本就称不上喜欢,无非是占有欲作祟罢了,然后便是嫉妒,受不了出身不如自己的人过得比她幸福,见不得别人好。所以才想方设法夺别人所爱。
不知道是不是皇室子女都这样心理扭曲,除了七皇子,好像心里都挺阴暗。
没人敢回答,即使她们也觉得长平公主很可怕。
过了一会,长平公主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珠女官小心翼翼道,“回殿下,虽然听到季裳华在极力追查,可是我们的人布置的天衣无缝,他们根本找不到线索。所以,也找不到林夫人,公主放心便是。再者,有人日夜看守,量他们也跑不掉。”
长平公主冷笑一声,“便宜她了,我还真想好好折磨她一番,可是宁平舟那个多事的人,还挺怜香惜玉,不想让我太过残忍。若不是我现在需要宁家帮助,以为我会听他的吗?现在看本公主失势,他也敢违逆本公主了!”
珠女官笑道,“就算公主无法折磨她也没什么,横竖京都知道她已经死了,季裳华也是一样痛苦。我听说,季公子可是像疯了似的要……”
说到此处,她意识到不对,连忙住了口,再看长平公主,果然变了脸色。
“要什么,说下去啊。”她抚摸着涂满蔻丹的纤纤十指,“千算万算没料到季维之如此痴情,婚事丧事一起办,好,很好!”
“季裳华不是自诩聪明吗,却无论如何查不到我这里,我就不信,就算她知道了是我做的,还敢禀告到父皇那里,父皇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臣子之女处罚一国公主。我就喜欢看她痛苦挣扎的样子,明明恨极了,却不能手刃仇人。”
“但那又如何呢,等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林琼箫早就死了啊。”
珠女官逢迎道,“还是公主想的周到,才能成功带走林琼箫,让季裳华无计可施。”
长平公主瞥她一眼,“这并非是我的功劳,不过我倒是要感谢那个人。季裳华还不知道,多年以来,季家养了一条毒蛇吧。”
珠女官冷笑一声,“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底在季家和季裳华一起长大,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心思。”
“若不是看她利用价值的份上,我怎么会理会那种低贱之人。罢了,就给她一点脸面吧,以后的好处自然少不了她。”
其实,珠女官心里也看的很透,恐怕那人也和这位公主一样是嫉妒使然。
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
“挑个时间,让她来叫我。”长平公主道。
因为是婚事和丧礼一起办,所以,自然要宴请宾客的,很多人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可是在傍晚时分的时候,还是有许多人都来参加宴会,等待着看不一样的婚礼。
对此,季维之兄妹并不在乎,他们想看便看吧。
周家人是最先到的,周老太君年纪大了,便没有来参加“婚礼”,但实际上,她也是有些无法接受吧。
郑氏看了看大厅的布置,案上两只白烛燃烧着,随着风穿堂而过,一闪一闪的,而大厅上方也是红色的帐幔,在白烛的映照下,在这样的黄昏,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过了一会,白苏过来,给郑氏行了一礼,然后小声对季裳华道,“小姐,林家的轿子马上就到了。”当然,里面抬得是林琼箫的牌位。
季裳华淡淡道,“我知道,你先去替我招呼客人吧。”
看着白苏退下,郑氏拉着季裳华的手,叹了口气,“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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