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可以了吗?”
温凛盯着她好一阵,嗤然笑了。
你看看,小女孩儿,都不相信世上有鬼的。
*
饭店靠近酒店。
吃完饭,琅琅说她们礼拜一才正式培训,温凛便随口一问:“那你周末住哪儿?”
琅琅踌躇了一会儿,转着调问:“你住哪儿呀?”
温凛就知道她主意多,了然道:“行了,你跟我来吧。”
她把琅琅带去酒店,原本想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给琅琅在楼下开一间房。没想到一踏进屋子,杨谦南的外套就搭在沙发上,洗手间门没关,传出沙沙的水流声。他居然在。
温凛嘱咐琅琅随便坐一会儿,转进盥洗室。
杨谦南瞥见一晃而过的琅琅,问:“你侄女?”
温凛点点头,“嗯。今天刚来。”
杨谦南用毛巾擦了把脸,眼睛在镜子里眯起来:“住这儿啊?”
温凛说怎么可能,“我待会儿在楼下开一间。”
“让她住这儿得了。”他一贫就带出京腔,搁下毛巾,揽她的腰,“我们出去。”
“干嘛?”
杨谦南在她颈际,浅浅地笑,“这不是,家里有小孩儿么。”
讲得暧昧。
但她今天有点不解风情,转身轻声道:“你这么喜欢小孩,我给你生一个算了。”
杨谦南脸色变了变。
温凛挑唇笑,“你昨天做措施了吗?你就这么看我。”
“生呗。”杨谦南唇角慢展,“你生,我养。”
他的话听多了,连鬼都不太信。
温凛心里头五味杂陈,想出去安顿琅琅。忽地想起什么,又回来:“对了,昨晚你回来过?”
“不然呢?”杨谦南暗含嘲讽,“就你横书房里那姿势,还打算让谁把你弄回去?”
这个事实怎么说,虽然在情理之中,但还是有点……太温馨了。
温凛一时不太能相信,居然真是他抱的她。
杨谦南从侧面搂住她,用一个无限温情的姿势,伏在她肩上,缱绻佯怪,“怎么这么懒,嗯?喊人换个床单几分钟的事,你就那样睡椅子上?”
温凛想说其实那个卧榻躺起来也挺舒服。毕竟是一线国际品牌出产,这一张榻能买三线城市半套房。
杨谦南只抬手摸了摸她额头,用手背感受了会儿,赞叹:“自愈能力还挺强。昨晚看你有点低烧,今天好像全好了。”
她当时忍回去的眼泪,此刻好像突然就收不住了。
温凛一侧头,与他四目相对,眼眶不住地泛红。
杨谦南漫不经心地笑:“怎么啦?”
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可是那些话,都没有什么意义。
她其实只有一句话想问。她想问问为什么,杨谦南,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我爱你一样,也全心全意地、心无旁骛地爱着我呢?
明明爱一个人的眼神,你比任何人都真。
第23章
但后来想想,她自己也未必纯粹。
那几天,杨谦南经常跑金融街那一爿,和证监会的人吃饭。温凛大致能猜到原因,她不是没点开过他的股票软件,从没见过绿色。有时候她打趣地心想,他这种人一旦沾上女人,是注定抛弃不了的,不然她能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据她所知,杨谦南一直在和钱东霆共事。
他俩往前数两辈就是世交,从小一起在院里长大,过硬的交情也直接表现在了他们的名字里。温凛见过钱东霆一次,在西庭宾馆附近的那个夜场,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钱东霆也没对她做什么,其实他压根没和她搭几句话。他只消坐在那里,一张独属于北方人的硬气的长脸,偏黄偏暗的肤色,眼里的目光睥睨一切。温凛觉得就算换了钟惟,或者换了应朝禹坐在这,他也是同样的眼神。
他和杨谦南说话的时候,从不直视对方,目光定在房间里剩下的人身上,和杨谦南挨近了笑谈。表情很轻松,眼里也没有奸诈狡恶,可温凛就是感觉不舒服。
她觉得钱东霆一看就是能挣大钱的人。
这样的人一般都狠心,或者有没有心都难说。
所以她不太喜欢杨谦南和钱东霆混在一起。她最喜欢他的地方,就是他对钱毫不热衷。
但他们俩已经混了二十多年,她没有置喙的余地。
温凛对此不闻不问,只是默默把杨谦南的持仓拷下来,叹息着想,倘若真有他楼塌了的一天,她好歹挣点晏宾客的小钱。
这种钱挣起来像玩儿一样,时常伴随做噩梦,会剧烈喘息着惊醒。她慢慢意识到自己没有挣大钱的天赋,逐渐也成为应朝禹那种,赌技奇烂、挥金如土的人。
就想输掉点钱,图个心安理得。
整个四月,半是因为琅琅,半是因为打牌,她见应朝禹的频率比杨谦南还高。
杨谦南忙活了大半个月,四月末的时候闲下来,带她去北戴河休养。
他们在温泉酒店的汤池边交合。杨谦南从身后撩起她的长发,说:“最近往应朝禹那儿跑挺勤?”
温凛长长地嗯一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口申吟,低低地解释,“我小侄女喜欢他。她每周休息两天,集体宿舍里也没什么好玩,就带她去打打牌。”
杨谦南缓缓动作,握着手里那一捧长发嗅了嗅:“是小侄女喜欢,还是你喜欢?”
“……你吃什么飞醋。”
杨谦南把她的头发拽起来,附在她耳边说道:“我就不讲道理。”
他的嗓音低沉,危险,带几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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