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尚书的个性,不是能单挑一方权臣的人。上面还有老师俞太傅指点和提携是个依靠——这是在上官皇后有孕以前。楚尚书养不出枭雄气势。
他一直是个小心的人,但还是一不小心,就把不应该得罪的人得罪。
但得罪的那个人,楚尚书到今天也没有觉得,得罪他是个错。
他红着眼睛,不是因为想哭,而是挣扎中,嘶声道:“国舅管的事情太多,防范他的人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打着为以后小太子巩固江山的名义,就能动我吗,就能动我吗?”
楚家大老爷、三老爷和四老爷铁青着脸,因为他们知道,话虽可以象楚云丰这样说,但他现在已经公然是上官国舅的政敌,上官国舅打着为太子的名义,随时随地可以动手。
师出有名,与上官皇后没有嫡子时的师出无名相比,将会有很多应该说公道话的人,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楚云期缓缓开口:“那就是说,上官国舅现下已经在刁难三哥?”
“是。先是要审理去年治灾不利,以我自己想,也挨得上我。公事上的三、五件不和,比起来算小事。没有别的办法,给你写了信,”
楚尚书在这里微有怔忡。
这般大的事情,他怎么会相信楚云期呢?他和楚云期也只见过一面。
楚云期十六岁那年,他的父亲想让他成为下任族长,但楚云期没了功名,怕同族中的举人老爷们不答应,让楚云期进京寻求楚老大人——楚家兄弟父亲——的支持。
也就是这一年,楚云丰和楚云期喝过酒,知道他的酒量好,不可能醉到去学里闹事。也是这一年,楚云期遇到樊好,两个人把酒畅谈,说到以后的儿女亲事。
楚云期顺利得到楚老大人的支持,没有几天就回原籍。楚老大人目送他离开后,对四个儿子说道:“你们有事情,不要忘记原籍也是家。等云期当上族长,虽然我们出了力,也不要小瞧他。”
有这句话,楚尚书脑袋上悬着刀剑时,提笔写信向楚云期求援。写信以前,他还不怎么敢指望。但纵然楚云期不能帮忙,一位尚书倒下去,不株连家人不可能。冲着示警,也应该知会一声。
随后来了楚芊眠,她说父亲在家里做准备,楚尚书得到不少安慰。随后楚芊眠出类拔萃,打消楚尚书的疑虑。让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话对楚云期说了一个干净。
与其说楚尚书遵从父亲的话,不如说他现下的信任建立在堂侄女儿楚芊眠身上。
楚芊眠虽然不在这房里,但是在三伯父的心里,似乎无处不在。
甚至想到这里,楚尚书嘴里滑出一句:“我忘记了,应该让侄女儿也来听听,侄女儿是个能干的孩子。”
紧眉思索对策的楚云期听到,不由得一乐。就这么一乐,他随即含笑殷殷而自如,是个把重担全部放下来的模样:“我有主意了。”
“哦?”四兄弟凑上来。
楚云期轻挑剑眉:“上官国舅身居高位,早就有骄横跋扈的名声,换成我是他,既然为人性情是这样做起事来没有太多的顾忌,借这个机会铲除异己,是难得的好机会。但要说三哥哪里做错,根本就没有做错。”
“是啊!”楚尚书愤然:“自从中宫嫡子落地,国舅眼里就不再有我。没有经我允许,由太师官署直接任命的官员已超过十人。还要吏部做什么?他当我们是死人!”
“不管到什么时候,监视权臣,只要不起二心,就没有错。”
“是啊!”楚尚书再次愤然:“再这样让国舅骄横下去,他谋反没有人拦得住。有了中宫嫡子,外戚就没有谋反的可能吗?我几时有错!”
“三哥,索性的,你正式出面挡下他,如何?”楚云期冷不防的出来这样一句。
“什么什么!”楚家四兄弟一起惊骇,他们都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楚云期含笑:“俞太傅已是靠不住,如今能证明三哥忠心的人,只有你自己。”
“我?”楚尚书继续骇然到没有话,重复着话。
楚云期压根儿不管堂兄们的震惊,仰面对房顶望着,这样他能更好的整理思绪,徐徐地道:“国舅如果有二心,三哥束手也是就擒,抵挡也是就擒。国舅如果没有二心,三哥是老官吏,他没有理由往绝路上逼你。这种时候服软或许是条生路,而且也不是不行。但是前面让他刁难过,外面的人不说闲话,国舅也会瞧不起三哥。就算示好,也得给国舅重重的来上一下子,让他知道痛,知道三哥忠心所在,不是好惹的。再说咱们还有路走,卑躬屈膝没有必要。咱们走另一条路吧,让他尝尝滋味,让他反思一回。”
楚尚书干巴巴:“我准备的有人,有三个江湖人士,国舅新安置的两个官员都不地道,我想着把证据当众宣扬出来不是江湖人士,事后不容易从京里逃脱,会连累全家”
“那没有什么意思。”楚云期笑容可掬:“国舅用人,难道自己不知道长处和短处。揭开来又怎么样?伤不到国舅,他不会难过。不会难过,就没有反思。没有反思,国舅就继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口吻变得轻描淡写,这是主意成熟才会这样:“啊,兄长们听我的吧,”眉头簇起,闪过好些的不屑:“还有那个封号是大名的郡主,欺负了我女儿,我哪能饶过她。就拿她开刀,借着她敲山震虎,让国舅放老实些。”
楚家四兄弟一起结结巴巴:“怎么样做?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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