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命人在月下摆了桌子,供了茶、酒、水果、五子、乞巧果子等,小瓶里插了鲜花几朵和束红纸,花瓶前摆了小香炉。
个个回了房沐浴换新衣,才来焚香礼拜。
夫人们坐与月下嗑瓜子谈天,学了针指的姐儿们更是多玩乐了。
江府前院里,江旷正领着哥儿们月下拜魁星,祈求魁星点斗,金榜题名。京中户户皆如此,男拜魁星,女拜织女,而唯独佟夏清另有所谋。
定国公府大秦氏只安排了拜魁星事宜,佟夏清私下打点了一桌子祭品,摆在小院中央,待沐浴过后,穿上熏了异香的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裳,也虔诚地拜起织女来。
佟夏清坐在月下抬首仰头望着织女星,心里却想起前几日的事。
【乞巧节前几日】
陈老太太执了茶壶说道:“前几日大秦氏收到了江府的邀帖,到乞巧那日便去过七姐会,说是会歇上一宿,次日方回。”
陈老太太又瞧了一眼低眉顺目地立在一旁的佟夏清,怒其不争地道:“我也不知说你什么好,该争的不争,不该争的气你倒是争了个净。
你嫁到定国公府也一年有余了,当时你以死相迫,让我由你去,我也不得不由你。那你瞧瞧,你如今都得到了什么?你不争不抢,如今都落到了个什么田地,有名无实,我不在你身旁,哪个儿会拿你当正经儿的主子对待?我都这般年岁了,能活的日子也不长了,我总不能看着你一辈子罢。上回我给你争了厨房的管事权,你才管了两个月又给大秦氏送回去了,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你这般守着你的君子之举,我即便有心助你在这定国公府争个一席之位,单靠我一个老婆子,也是成不了事的。
我原先瞧着你对自应也是颇为不同,难不成老婆子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你日日在大秦氏面前立规矩,瞧着他们在你眼前恩恩爱爱,有说有笑,倒是能沉得住气。自应是大秦氏的夫君,也同样是你的夫君,怎你就这般不开窍,守死理呢?难不成他们又会因此感恩你,又或是你能从中得什么好处不成?
不是我说你,这回是个好时机,可不能白白浪费了。秦氏一年就一回不在府里过夜,你还是听我的,把握住那晚,自应是个担责任的人,只要你们有了夫妻之实,真的成了自应的人,大秦氏再怎么吵再怎么闹,自应也不会如先前那样不管你。”
佟夏清听了却摇了摇头,并不赞同陈老太太的话。
陈老太太见了很是吃惊,语带怒意:“你还是不愿意?!”
佟夏清又摇了摇头,连声说:“不是。”接着轻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姨母也知公爷与夫人情深,哪是旁人能随意介入的。”
陈老太太听了心里一喜,见佟夏清没有拒绝,便知佟夏清动摇了,也不想再维持目前状态,遂接着添柴加火道:“男子爱美人,而美人不止是一人。此事我会替你办妥的,你无须过问,乞巧那日你便等着迎人进门就是。”
【乞巧当日】
佟夏清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伸出玉指捏了一个笑厌儿来吃。定国公一年多一次都未曾踏入别院一步,怎可能说来就来,佟夏清自是不信定国公会因秦氏不在府中而来这别院。
佟夏清拿了帕子擦了手和嘴,又喝了几杯琼花酿下肚,也不想听陈老太太说的放下身段、掉了身价,再坐在月下痴痴地等了,这才扭头起身,便听到一轻一重两个步子声交叠入院。
佟夏清一个激灵立时回身,便见小厮搀扶着眯眼半醉的陈自应走了进来。佟夏清脚下似被被牵引着,扭着腰肢盈盈行止陈自应的身旁,陈自应闻到一股异香入鼻,抬头看了眼前之人,笑着说:“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掌棍二十
陈伯瞬、陈仲瞻、陈叔瞩三人的院子是一个方向,同陈自应拜了魁星,饮酒赏月,此时方归。
陈伯瞬笑道:“今日娘不在,爹还怂恿我们同他饮酒,往日娘还说我们是脱缰的野马,我看爹才真是脱缰了。”
“所幸我没喝,瞧着爹这幅模样,醉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我要是喝一小口,怕是明日都起不来入宫伴读了。”陈叔瞩摇了摇,一副嫌弃至极的模样。
“大哥不是喝了一口么?那是甚酒?后劲怎这般强?”陈仲瞻明日也要早起练功,一口没喝,此时倒是有些好奇。
陈伯瞬摆了手,“我也没喝,小厮在旁边提醒了一句是治腿寒的药材酒,我不能喝,遂也只喝了茶。”
陈仲瞻听了感觉有不对劲,这药材酒素来酒劲不大,以温补为主,怎会喝得上头了,“这事有些不妥啊。”
一个大胆的想法卷上了陈仲瞻的脑海,深想片刻,就把陈仲瞻吓了一跳,立时转身就往正院跑。
陈伯瞬跟陈叔瞩两人被陈仲瞻怪异的举动怔在原地,陈伯瞬冲陈仲瞻的背影喊了一句,“怎的啦?”
陈仲瞻闷头直跑,不给一句回应。
陈伯瞬与陈叔瞩互看了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前世一个乞巧节就让爹娘关系转恶,其中的关键之处便是那佟姨娘,陈仲瞻疾跑而去,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
“二少爷!”
陈仲瞻被人拉住了手臂,不得已回头一看,竟是方才在陈自应身旁服侍的小厮。
“我爹在何处?说!”陈仲瞻反手单只擒住小厮的左手腕,斥问道。
小厮的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又支支吾吾开声道:“老爷自是回了正院歇息,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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