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早先听着江老太太要将卫氏与妧姐儿留下,心中大感不安。等卫氏回来,又听见卫氏吩咐了金栀开箱笼拿东西,便知事情不妥。
立时蹬蹬蹬出了门,寻了妧姐儿去了。
“二姐姐,祖母留你作甚啊,可是独留了甚好吃的给你。”江妩方进门就拉着妧姐儿问。
妧姐儿轻捏一把江妩的脸蛋儿,“吃的可没有,作客累人倒是有一份。”
江妩立时问道,“可是去井府?”
妧姐儿点点头,顿时感觉怀里钻进一个肉乎乎的小团子,乳声乳气地央着,“二姐姐,我也要去,我也去嘛。”
☆、玉佩玉玦
未时,江妩缠着妧姐儿一同去了江老太太处。江老太太见妧姐儿要带江妩去,心下思忖一番,也是应了,又使人去唤了妤姐儿来。想来是怕万一不成,带着两个小的去也能说是走街坊,挡一些口舌,若只带妧姐儿去,是真的太明显了。
等妤姐儿来了,卫氏便扶着江老太太上了马车,几人往井府去了。
见江府的马车到了,井老太太亲自出门相迎,井大奶奶低眉顺眼地立在井老太太身旁,身后还跟着井嫣白。因是内院女眷相聚一堂,井大少爷与井时白自是不方便出面。
井老太太把江老太太众人领到了花厅,等众人落了座,又吩咐丫鬟看茶。
“这位是妧姐儿罢,小小年纪模样好生标致,快过来让老身看看。”井老太太招呼着妧姐儿过了去。
井老太太身边服侍的姑姑就下去端了一个托盘上来,托盘里放了一支羊脂白玉兰花步摇。井老太太伸手取过,便赏给了妧姐儿,自是好一顿道谢。
井老太太又唤了江妩去,赏了一串南珠链子。
接着就让井嫣白领着江妩与妧姐儿下去了。
江妩只恨自个儿年纪小,又不能将前世所遇之事与长辈们倾肠倒肚,现时又被移走,真是好生憋气。
井嫣白领着两人参观庭院,这井府实是气派。黄梨木饰贯穿全府,庭院交错,由着观赏池亭院隔开,一庭便是一景,各有千秋,若要分个上下,那可辩不出来。
井时白携了井大少爷井周白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见到妧姐儿三人,倒是笑的很开。
妧姐儿昨夜便觉井时白孟浪,大吴礼教森严,妧姐儿实是不想与井时白多接触,怕被人瞧见,胡乱传了什么去。
遂,只简单行了礼,便牵着江妩一言不发退至井嫣白身后。
井嫣白指了井大少爷井周白介绍道,“这是我大哥井周白,平日与府中管事多学管理庶务,昨天也忙至半夜才得空,遂没能同我们一起赏月观灯。”
妧姐儿听了便向井周白点了点头,以示招呼行礼。
井时白想说些什么,但见妧姐儿微低着头,眼也未抬,想到昨日的冒昧开口,现时也悻悻然闭了嘴。
井嫣白见气氛似略有微僵,就领着妧姐儿与江妩同井少爷们告了辞,往自家院子里去了。
井嫣白的屋里摆设十分俏皮,红檀木花几上摆了一个插着几支剪了木犀叶子的绿地套紫花玻璃瓶,对门的面墙上挂了一副夏日林间嬉戏图。
妧姐儿进门便赞了一句,“这画构图灵巧不死板,一瞧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夏日清爽飒意,嫣白这手法甚好!”
井嫣白梨涡一陷,咯咯直笑,“这是我二哥画的,我见他画得还看得过去,便从他书案上掠了过来。”
江妩听见又是井时白,烦的不行,嘟呶了一句,“我瞧着一般,这下笔手法也太看不过眼了罢,四姐姐都比他强。”
妧姐儿听了只憋着笑,井嫣白见是童言稚语也不放在心上,就吩咐了丫鬟看茶。
井大奶奶似乎事先同井嫣白通了气,以至于端上来的茶也能牵扯到井时白,“这荷叶茶是我二哥同府上李家少爷闲时所制,近儿些天还是有点热,喝这个茶倒是能感觉凉爽些。”
妧姐儿毕竟是客人,而且只是不喜井时白的孟浪做派,其余也还好,只要不正面接触,不会被闲言碎语缠上也就无所谓了。
妧姐儿听了井嫣白这一说,便赏了面子喝下一口,点头赞同道。
江妩心里实是膈应,就连杯子也未端起,见桌子上摆了一碟藕糖片,方想伸手去拿,又听到井嫣白说,“这糖藕片也是李家兄弟教我二哥做的,我二哥......”
江妩话听了一半就缩回了手,又怕井嫣白尴尬,便装作坐不住的样子,下了凳,只靠着妧姐儿的背,自己在一旁玩手手。
井嫣白见了也不扰江妩,便拿了针线箩过来,问了妧姐儿女红上的学问。
好一会儿,金栀跟在一位姑姑身后到了井嫣白的屋前,说是要归家了。
江妩在井嫣白屋里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待得着实无趣,金栀一来,心头甚是欢喜,就拉了妧姐儿的手,由井嫣白带着回了井家花厅。
江妩被卫氏手中的一块羊脂白玉佩夺去了注意力,心中直发鼓,又瞧见井大奶奶手中露出的羊脂缠花玉玦,一时间便明白了。
江妩杵在了原地,实想不明白怎会如此快,不过才见两回,双方就定下了?
江妩大感无力,望着妧姐儿的手,眼中一酸,就滑出两行泪来。
妧姐儿忽拉不动江妩,便转头去看,怎知却见江妩无声地流起泪来。所幸双方都站了起来告辞相送,无人往这边瞧来。妧姐儿就一把抱起江妩,江妩靠在妧姐儿的颈窝,看起来似困乏了睡着了一般。
妧姐儿跟在队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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