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上面清晰的s湖开口——“这上面有船吗?”
阿衡好笑,点了头。
“船上提供民宿吗?”
“有的。”
少年眼睛瞬间亮了,兴致勃勃地开口“真的有?我还以为只在电视中出现。我们去吧。”
阿衡蹙眉,有些犹豫——“可是,你,没坐过,会晕船。”
“船上有好吃的吗?”
阿衡点头。
“有美景吗?”
再点。
“有美人吗?”
三点.
“晕死也去。”少年笑了,牙龈上的小红肉露了出来。
默。
晕死丫的!
阿衡面色沉静,心中暗暗翻白眼。
所谓言希,平生有三大好,一爱美食,二爱美景,三爱美人。而这三爱中,美人尤为重要。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这厮八年抗战,心仪的美人没有到手,只娶了一个会做美食但毫不起眼的媳妇儿,在满是狗屎的香榭大道上勉强赏了美景。
当然,这是后话。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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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哪里?!”言希在船坞上吐了个天翻地覆,青着脸,死也不放攥住阿衡衣角的手。决定,讨厌她个至死方休,做鬼也不放过温家八辈祖宗。
阿衡看着少年冒着寒光的大眼睛,摸了摸鼻子。
她是无辜的。
船上确实有很多“美人”,只不过不是真正的美人,而是一种小黑鱼,长得小小胖胖,极是丑陋,但是味道却很鲜美,被渔人戏称“美人”。
因此,她算不得撒谎。
但是,言希看到上了饭桌的“美人”,如同霜打过的茄子,闭了口,死死地用漂亮的大眼睛瞪着温衡。
“小妹,让你阿哥尝尝鱼,我刚打上来的,鲜着呢。”撑船的是一位老渔夫,皮肤黧黑,抽着旱烟,坐在一旁,热情开口。
“阿公,我晓得。”阿衡笑呵呵地点头,把老人的话对着言希重复了一次。
言希看着盛了满铝盆的小黑鱼,用筷子戳了戳,脸色阴沉,食欲不大。
他刚刚晕船,吐过一阵子,胃中极是不舒服。
阿衡叹了口气,问老人——“阿公,你放的有没有薄荷叶?”
她知道,渔人有习惯,采了薄荷叶,含口中,以便提神。
老人走向船头,捧了个小罐子,笑着递给了言希。
少年拔开塞子,薄荷的凉甜扑鼻而来。
罐中,是一颗颗暗红色的梅子,看起来极是诱人。
“是杨梅。”阿衡弯起了眉。
“用薄荷叶泡的,让你阿哥吃几个,就好啦。”老人抄着浓浓的水乡语调,使尽嘬了口旱烟,烟斗中星星了了,明明灭灭。
言希默默嚼了几颗,起初觉得味道极是怪异,又辣又涩,毫无甜味,但吃过几个之后,觉得舌中味道虽然不够细腻,但是别有风味。而胃中的不舒服,也渐渐压了下去。
阿衡淡哂,夹了一块鱼,剔了刺,放入言希碗中。
北方人大多不惯吃鱼,也不太懂吃鱼。
言希在家中一向享受皇帝待遇,李副官把他拾掇得舒舒服服,吃饭一向没有操过心,这会儿阿衡给他夹了鱼,费心剔了鱼刺,因为惯性,理所当然地吃了起来,却还未意识到其中的不妥之处。
而阿衡,心中并未想太多,只是想做,便做了,压根没有警觉,这番行为,其中所蕴含的宠溺和亲密的意味。
可是,当两人都当作稀松平常时,这事,又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吃完饭,嘴一抹,你做你的言希,我做我的温衡,桥是桥,路是路。
小黑鱼是老人取了湖水,用红椒炖的,绝对天然,味道鲜香嫩滑,言希吃得心满意足,眼中的阴郁渐渐化了去,辣得出了汗,感冒似乎也去了好几分。
夜色渐渐深了,湖面映了月色,波光粼粼,银色荡漾。
老渔人帮二人收拾床铺,言希阿衡坐在船头,有些无意识地看着这一片山山水水。
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冷意,只带了若有似无的凉。
风轻轻吹过,水波沿着一个方向缓缓渡着,圆圆的漩儿,一个接着一个,交叠了时间的流逝,随意而温和的方式,却容易让人迷惑其中而无法自拔。
言希修长的腿盘在一起,坐姿舒服而带了些微的孩子气。
蓦地,少年嘴角挂了笑。
他轻轻地哼起了一个小调。
阿衡以前从未听过,曲中带了淡淡的慵懒,淡淡的舒适,完全的言希式风格。
不过,意外的好听。
后来,偶然间,她才知道,这曲子是g.l.的经典情歌《心甘情愿》。
爱就是一份心甘情愿。
那歌词写得言之凿凿,言希随意哼哼,未应了当时的景,可巧,却应了多年之后的她的情。
言希起了身,折回船舱,出来时,抱了画板和一盏油灯。
“你要,画画?”阿衡歪头问他。
少年点点头,黑发在风中,轻轻撩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画什么?”她笑了。
少年指了指湖岸两旁环绕的青山。
他坐在船板上,曲起膝盖,把画板放在了腿上。
少年白皙的手旁,放着一整盒的油彩,在船舱中,阿衡帮忙寻了一个乌色的粗瓷碟子,言希用湖水洗了,而后魔术师一般,暗黄的灯光下,抽出几管颜料,缓缓用手调了黛色。
他拿起了画笔,阿衡瞅着,有些像毛笔,但是杆不是圆筒形,而是类似锥子的形状。
他举起了手,不是往日漫不经心的表情,而是带了专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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