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为何而来,我便是为何而来。”太子崇的目光落在那光凸凸的梧桐树上,“这棵梧桐树是我离京之前发现的,不过当时未到取材的时机,没想到姑父也发现了。”
“那却是臣捷足先登了。”莫晔笑着说,可没有半点要让出的意思。太子崇勾起一抹笑容道:“既是姑父先得,只能说是我与这梧桐无缘。我记得,姑父早有一把好琴了?”
这却是问起莫晔取梧桐的原由了。莫晔笑道:“元儿欲随我学琴。”
太子崇一听,目光就落在了颜元的身上,颜元正盯着取材的师傅看得分外认真,压根就忘了莫晔和太子崇。“早年便听说姑父欲寻个能继承衣钵的人,不过一直没能遇到一个让姑父满意的人,姑父是觉得元儿合适?”
“合不合适,总要试过。”莫晔也同样看着专心致致的颜元,“聪明的人太多,可往往能把东西学好学透的,却不是聪明人。”
这一点太子崇也是认可地点头,“姑父说得不错。”
“太子究竟有何打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莫晔一直都想寻个合适的机会与太子好好地谈谈,眼下既然碰到了,莫晔便开口问起了。
太子崇一笑道:“我一直都想能做姑父的衣钵传人呢?”
莫晔摇头,“太子只要有心,更能造福天下人。做我的传人,太屈才了。”
“可是姑父啊,天下人与我何干?”太子崇说得甚是凉薄,莫晔听得眉头都快打结了,盯着太子看了半响,“那么,你欲如何?”
太子崇晃着手道:“不急不急,姑父,眼下不是还没到了选择的时候吗?而且决定权并不在你我,而是在我父皇的手上,你该问问,他欲如何。”
“你不曾想过天下人,也不曾想过皇后?”莫晔问,太子崇笑得自信地道:“我当不当这太子,都给护着我母后。”
莫晔闻之哑然了,他并不怀疑太子崇护着皇后的本事,若不然,他也不会一力想让太子崇做下一任的皇帝。太子有能力,心计手段更是不缺,偏偏却对凡事皆不在意,莫晔与长公主不知想了多少法子要改变太子的想法,却一直没成。而那原本同样怀着劝说太子的皇后,自太子离京之后,再没有过那样的心思了。
“好了,好了!父亲,取好了,取好了!”莫晔纠结不已时,那头却传来了颜元的欢笑声,那高兴的样子,似乎得了什么奇珍异宝,可那不过是区区一根木头罢了。
莫晔听到颜元的话便走了过去,一大块木被好好地摆放在地上,颜元高兴地跟莫晔道:“父亲,我数过了,这棵梧桐树何止百年,它已经足足两百岁了,您看它的年轮。”
颜元指着被截了小半的树,与莫晔欢喜地分享,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老的树呢。
“元儿怎么知道算这年轮能知道树的年龄?”太子崇突然地凑过去一问,颜元被问得哑声了,她怎么回答那是老师教的,这个年代,难道都不知道怎么算数的年龄?
“我在书上看的。什么书就不记得了,应当是些杂书。父亲父亲,我们要抬回去吗?”颜元可不想跟太子崇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算年轮知道树的年纪,赶紧地岔开话题。
“不,等你把琴打磨好了我们再回去。”莫晔如是说,颜元完全愣住了,“要在这里制琴?”
“只是制好轮廓而已,想要做好一把好琴,非一月不能成。”莫晔一盆冷水直接往颜元的头上浇下去,“来,为父教你如何制好琴的轮廓。”
☆、被逆袭的贵女(十三)
说就做,莫晔从来都是行动主义,说完了莫晔才想起了太子崇还好,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太子崇却已经抢道:“姑父不介意我在一旁偷师就好,不必理会我。”
莫晔当然是不介意的,立刻将早已备好给颜元的工具拿出来摆放在木块的一旁,“开始吧!”
瞧着那一地儿的工具,颜元真是要给莫晔跪了,天呐,这琳琅满目的工具,莫晔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准备的啊!颜元不敢迟疑,立刻地上前去,听着莫晔给讲解这些工具的用途,颜元想都没想地赶紧把早给备好的纸笔拿了出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
颜元这动作,倒是让一旁的太子崇吃惊了,颜元早料到莫晔会讲解,所以早做准备了?岂不知这可是颜元在二十一世纪就养成的好习惯,纸笔随手带,有什么好的东西都给赶紧地记上,直到现在,依然保留着。
姑娘家做木活,太子崇也是第一回地见到,莫晔也是个狠心的父亲,说是指导就真是指导而已,任由着从来没拿过刀具的颜元一刀一刀地刻出了琴的轮廓,太子崇是亲眼地见到颜元那纤细的双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刀痕,而他就没听到颜元道过一声痛。
由头到尾,颜元的心思都放在手下的梧桐木,一点一点地刻着,画着……
用了将近两个时辰,颜元这才在莫晔的指导下刻出了琴的轮廓,莫晔道一声好时,颜元的双手已经酸得都快没知觉了,一听到莫晔这解放的话,工具放好了,颜元就不想动了。
“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元儿擦些在手上吧。”太子崇递了一瓶药给颜元,颜元倒是想拿啊,可那手真是痛得没力气了,这抬起来都费劲儿啊。
“谢谢太子哥哥!”颜元道谢着,又甚是为难,她倒是想拿啊,可拿不了呢。
太子崇哪里看不出来颜元这纠结的样儿呢,直接放到颜元的手上,“好好拿着,净手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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