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苗把杯子接到手里,笑了一下:“是之前的样子太难看了吗?”
“是现在太好看了。”叶长生笑眯眯地夸赞,“刚才一开门,哎呀,我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家的仙女下凡了呢。”
类似于这样的奉承话,自从程磐事业做大、程诗苗一跃成为豪门大小姐后她就没少听过,但是不知怎么的,这会儿听着眼前这个笑眼弯弯的少年人讲起来,心里听着却觉得熨帖得很。
她将自己脸侧的发撩到耳后别住了,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我爸已经将那女人送到j-i,ng神病院了,后来我又特意找了人专门好好看顾她。不管她是真的被吓疯了,还是只想装疯骗我,都无所谓了。反正这辈子她再也不可能踏出那道围墙一步。”
叶长生点点头,捧着自己装了热水的玻璃杯暖手:“那你今天来,是想约个时间让我再去一次你家吗?”
“这是目的之一。”程诗苗望着他道,“除了想让叶天师你年前能找个时间再来我家做场法事外,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要请天师帮忙。”
叶长生略有些诧异地微微扬了扬眉:“什么?”
程诗苗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放在了叶长生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戴着一顶毛线帽,甜美的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看起来元气又阳光。虽然不比程诗苗五官j-i,ng致,但是一眼瞧上去就像个小太阳一样,面相也算是十分讨人喜欢。
“她叫纪筱,是我大学的舍友,也是跟我关系最亲近的唯一的同性朋友。”程诗苗道,“两个多月前,她跟我说她要回老家参加自己一个表嫂的葬礼,只是那时候我这边刚好也因为闹鬼弄得筋疲力尽,也就没心思再去管她。不过前几天我整理邮箱的时候,突然看见她给我寄了一封邮件。”
叶长生来了点兴趣,他微微探了探身子朝着程诗苗望过去:“她对你说什么了?”
程诗苗抿了下唇,缓缓地道:“她说……她表嫂死而复生了。”
叶长生眉头一动,正准备说什么,却听突然“吱呀”一阵声响,卧室的门被推开,里头不紧不慢地走出了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来。程诗苗下意识地回过头,正对上贺九重那双没什么感情波动的猩红色眼眸,那样冷且桀骜的视线让她本能性地察觉到了浓厚的压迫与危险,几乎立即让她在心里产生了一丝深深的怯意。
“早饭呢?”贺九重只是随意地扫了程诗苗一眼就将视线又落到了一旁的叶长生身上。
叶长生起身走到他身边,将自己一直捧着暖手的水杯递过去:“润润嗓子。”见他接了杯子,又弯弯唇歪着头道,“早饭待会儿再去给你买,你不是不爱吃剩的么,一早买了你别又给我扔了。”
贺九重挑挑眉,喝了几口水又将杯子递回到了他手上,转过身便去洗脸台洗漱去了。
纵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瞧见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但是对贺九重没由来的恐惧已经根植在骨子里的程诗苗对这样的情景还是由衷地觉得神奇。
“怎么了?”叶长生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程诗苗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忍不住挠挠头,咧嘴笑道,“我的脸上开出花儿了?”
程诗苗神情微妙:“我有时候觉得叶天师你不像是捉鬼的……”
叶长生莫名:“那像什么?”
程诗苗犹豫地把视线掠过那头隔着磨砂玻璃,隐隐约约能看清一个轮廓的男人,压低了声音,细若蚊呐地:“驯兽师。”
叶长生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咳了一声,也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对望,相视一笑,整个屋子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洗脸台那头的水声却在这时候蓦地停止了,贺九重用手撑开推拉门朝着客厅走过来停在了叶长生身边,微微压了一点眼皮望着他,唇边扬着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也觉得什么?驯兽师?”
叶长生刚才还漾着笑意的脸迅速垮下来,狗腿地起身将位置让给贺九重,乖觉地走到他身边给他捏肩捶腿:“说什么呢?什么驯兽师,这是敌人恶意挑拨我们关系的炮弹,用心险恶简直难以言表!我们可是最契合的灵魂伴侣、最亲密的完美搭档,绝不会因为这种等级的离间就轻易分裂的对不对啊亲爱的。”
恶意挑拨二人关系,用心极其险恶的程诗苗:“……”
贺九重的视线又缓缓地在程诗苗身上打了个转,然后勾唇一笑,将叶长生拉到自己身边坐了:“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就很好。”
叶长生小心翼翼地用眼尾瞥一眼身旁y-in晴不定的男人,见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是打算要秋后算账的样子,一颗心放回到肚子,往他那边挤了挤,屁股都快要坐到贺九重的大腿上了,这才勉强将两个人塞进了一张单人沙发里去。
偏过头看着程诗苗,继续上一个话题道:“你朋友的表嫂死而复生,然后呢?”
听那头重提这事,程诗苗神情又严肃了起来,她道:“那份邮件已经是一个月前寄来的了。如果是我这事发生以前,我大概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经过我那事儿之后,在家里我是越想越不对劲,就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可是到昨天为止却也都没有人接。”
“那她家里人呢?”叶长生问道,“你去问过没有?”
程诗苗道:“筱筱是他们哪儿唯一一个考出来的大学生,她成绩好,又肯吃苦下功夫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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