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羡。她忽然又转过头来,望着身边俊秀的少年,问道:“剑奴,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五年。”
“是五年零三个月十二天。”九公主笑眯眯答道。她天生记忆出色,回忆起当年与剑奴相遇的日子,仍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那年我十岁,被人从昭阳殿的台阶上推了下去,几乎摔掉了半条命,是贤妃娘娘去父皇面前苦苦哀求,父皇才挑了一个小影卫来保护我,那小影卫就是你。”
九公主漫不经心一笑,双手枕在脑后,倒退着走路,漂亮的杏眼沉沉地望着剑奴,笑着说:“刚见你时,我就在心中想,这个小哥哥怎么生得如此好看啊,像个女孩儿似的,打起架来却一点也不含糊。”
剑奴神情微动,没有说话。
九公主也不在意他的疏离,继而道:“你呢,你初见我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剑奴沉默了很久。久到九公主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身后那年轻的嗓音总算响起。
“属下……不记得了。”
九公主嘴角上扬,笑容有些苦涩:“其实我很羡慕徐南风,四哥将她放在心尖上宠着,令我好生羡慕。我知道,我或许穷其一生也无法嫁给我真正爱着的男人……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父皇将我送给谁,我便要跟着谁,没有自由,也没有快乐。”
“可我,仍旧是那么的不甘心。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跟谁抗争,只是觉得,凭什么我要是个女人,凭什么我要生在帝王家,凭什么我的命运只能由他人主宰……”
“……凭什么,我爱的少年郎不能回应我的感情。”
剑奴抱着剑跟在她身后,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听见最后一句,他平淡的眼眸中才起了波澜。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愫,似是痛苦,又似是无奈。
九公主停住了步伐,忽然转过脸来盯着他许久,然后问道:“剑奴,你想建功立业,成为一代良将吗?”
剑奴似乎被她这番话惊住了,抬起眼来看她,不明白九公主为何会这么问。
九公主依旧盯着他,嘴角的笑是美丽而偏执的。
剑奴眼中一闪而过的希冀与渴求并没有逃过九公主的眼睛,她说:“只要你想要,我都会想办法给你。”
消失了好一会儿的姚遥从屋脊上跃下,摘下蒙脸的玄青色方巾,拍着纪王的肩膀哈哈笑道:“那小娘们想整你,被我反杀了一招,看到她吓成那样,真是快哉快哉!”
纪王无奈道:“你还敢出现在这,不怕别人认出你就是徐良娣的‘相好’?”
“我换了衣裳变了嗓音,还蒙住了脸,他们认不出来!”姚遥对自己的小花招很是自信,片刻,他看见了不远处伫立的九公主和剑奴,好奇道,“刘怀,小九儿和剑奴在聊什么呢?”
“少年人志趣相投,多说两句话也无可厚非。”纪王顿了顿,墨色的眼中是看透一切的清明,“还是说,你放不下?”
姚遥一愣,哈哈干笑道:“开玩笑,我有甚放不下的!”
纪王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岭南那边的位子,你也该去争一争了,权当是帮小九一把。”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越来越婆妈了!”姚遥推搡着纪王,不耐地挥手道,“徐南风等了你半天了,赶紧去找她罢!莫管老子!”
纪王笑笑,大半日不见,他还真有点想夫人,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姚遥又往后看了一眼,九公主依旧和剑奴相对站立,映着初秋泛黄的枫叶丛,像是一副忧愁又美丽的画卷。
他叹了一口气,一路小跑跟上纪王的步伐。
第39章世子
“你真是要吓死我!不明来路的小太监假传东宫口谕,也只有你会傻傻的相信,这次多亏了有九公主,否则真让徐宛茹奸计得逞,你和太子妃都会永无翻身之地。”
回府的马车中,徐南风听姚遥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不禁心惊肉跳,语气也重了许多。
纪王听着她的数落,也不辩驳,只朝她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以后断不能轻信他人,以身犯险了。”徐南风蹙着眉,一向沉静的面容浮现愠怒之色。
“夫人教训的是,愚夫记着了。”纪王笑吟吟地答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纪王笑得如三月暖阳,徐南风的气便消了打半,侧过头闷声道:“我并非在教训你,而是……”
“是在担心我?”纪王迅速地接过她的话茬,如此问道。
徐南风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倒是外头赶车的姚遥吹了声口哨,摇着马鞭子笑道:“徐王妃大可放心,他这只老狐狸,一般人算计不到他。他早知道那小宦官假传东宫口谕,这才特意跟过去,为的是引出幕后真凶。”
纪王眯着眼睛笑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像狐狸。
他拉住徐南风的手,温声道:“别担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去做。”
他的眼睛很是深邃,笑的时候温暖如春,不笑的时候又有几分凌厉之感。徐南风望着他,总觉得纪王近来有些不同了,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徐南风并不知道纪王现在已能视物了。她想起今日还未给他的眼睛上药,也顾不得生气,道:“该上药了,将眼睛睁开,不要动。”
纪王便听话地仰起头,睁开乌沉沉的眼睛,任徐南风将尖嘴小瓶中的清露药水滴在眼中,然后闭目缓过那一丝清凉。
为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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