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儿?”有个细微的声音传来。
花琼四下看去,却见四周空无一人,心里便有些发毛。只不过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应该是她认识的人发出的。
那么,会这么喊她,而且可能会出现在此处的人,除了花四海,还会有谁?
“盟主爹爹?”花琼倏地打了个激灵,心说莫非东方赞没有被关在地牢之类的地方,而是在这里?
果真如此的话,那营救行动岂不是要落空了?谁也没有事先算到花四海会这么变态,把俘虏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着。
“你在哪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花琼本就开始沉重的心,愈发显得焦躁。
“这里。”那个声音又喊了一遍。
花琼这才敏感地遁着声音望过去,却见就在她身旁不远处,一根笔直的柱子直入云霄,而柱子顶端,似乎正吊着一个人。
正午时刺眼的眼光,让她几乎无法睁开双眼,她依稀辨别出,被吊在那里的人的确就是东方赞。
她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在此之前,虽然预料到东方赞会受到严刑拷打,但却矛盾地无法想象花四海凶残起来的样子,到了此刻亲眼目睹,才算是切切实实地明白,他记忆中的花四海,只是一个虚假的影子而已。
如今不是伤感的时候,花琼甩甩头,抛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抬头朝东方赞喊道:“等着,我这就救您下来!”
说归说,但是那柱子竟是铁制的,坚硬无比,笔直光滑,很难着力,而且四周没有任何工具或者机关,显然是仅凭着人力而将一人大活人送上去。
花琼试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爬上去,而且从高度和此时的环境上看来,如果用飞刀之类的利器将绳子斩断,很难保证不会误伤到东方赞本人,而且花琼也没有把握在这样的高度下,安然无恙地将东方赞接住。
“琼儿,你别管我……回去告诉大家,就当我死了……让他们重新选出一位新盟主……”东方赞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空中传来,听得出他很吃力,而且似乎快到极限了。
花琼不知道他被这样吊了多久,但可想而知,这样日晒风吹雨淋,铁打的人也要受不住。
花琼突然很难过,也很内疚。
那日问过琉璃老人之后,她可以确定东方赞并非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虽然她不知道当年的往事具体是怎样,但在此之前,她曾误解过他,可这个原本武林中高高在上的男人,在遭受到她的无礼时,也只是默默忍受。
花琼如今已经猜不透她娘投江时究竟有着怎样复杂的心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对东方赞一定也曾觉得亏欠过,毕竟她是他的未婚妻,却和另外一个男人有了私情。
现在想来,就算东方赞娶了萧三娘,他也没有对不住任何人,因为谁也没有资格指责他。
花四海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花琼一次次从空中落下,又一次次不服输地往上爬,眼中竟然带着笑意。
许久之后,他才淡淡地开口道:“别白费力气了,你这样徒手根本不可能上去。”
花琼听到声音,蓦地回过头来,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琼儿,到爹这边来。”他朝她招手,脸上满是和蔼之色,好似他说的这句话是天经地义一般,看得花琼一阵冷笑。
“花四海,你真的有当我是你的女儿过吗?”花琼放弃攀爬,有些筋疲力尽的转身面对着他,“你从前对我不闻不问,把我当傻子一样忽悠了十几年,你做的事从来不向我解释,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其实在你心里,你从没当我是你的女儿过,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花四海皱了皱眉头,“你是筱禾的女儿,当然就是我的女儿!我原本瞒你、骗你、疏远你,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应该回到你身边,替筱禾好好照顾你。”他说着朝她走过去,脸上的无奈仿佛是看见女儿在胡闹的父亲一般,理所当然得……让花琼无比痛恨。
他从来没有当她是女儿过,他之所以将她养大,只不过因为她是她娘的女儿。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亲情的联系,将他们联系起来的,只是林筱禾这三个字。
花琼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心中的愤怒和失望再也压抑不住,她大吼一声:“你站住!花四海,我不承认你是我爹!你也不配!”话音刚落,左脸上便传来一阵**辣的疼痛。
她捂住脸,抬头便见花四海站在离她十步之遥的地方,眼神阴郁,周身的氛围也一下子凝滞起来,即便正午的阳光依旧,花琼却依然感觉到寒气来袭。
“你不承认我是你爹?是不是因为你要认他?”花四海抬手指向被吊在高处的东方赞,面容扭曲,一步步朝她逼近,“你要认那个混蛋?他负了你娘,他让你娘伤心,他逼你娘去死……呜,筱禾死了,都是他,都是他们……琼儿,你娘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像他一样,在离你娘最近的地方,让她看着他们,慢慢慢慢的死掉……琼儿,你也来帮我吧……”
花琼只觉遍体生寒,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疯了,花四海疯了,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
……
……
“不好,消息有误!”柳下青抬头,望着远处天边一道青色的烟火,突然说道,“你们的盟主没有被关在海牢里。”
众人闻言都吃惊地看他:“那要怎么办?人都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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