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还是珍娘给她说了情况。
北洋把提着的粥和小菜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对珍娘道谢:“珍娘婶子,幸苦你了,刚刚分配好了村里的帐篷。还分了一些其他的物资,村长那边还在忙其他事,你可以和二娃去收拾一下,肯定比不上家里,让大家受苦了。”
“可千万别这样说,要不是北先生和南老师啊,人都不在了,还受什么苦哦!你们俩都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托你们的福哦!”珍娘说着又抹了抹眼角,笑着对南雪说:“南老师好好养着啊,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晚点婶子再过来看你!”
南雪点点头让珍娘放宽心,其他的安慰也说不出一句来,只得目送珍娘出了病房。
“喝点粥吧,下午我们回s市,这次的事情得重新安排。”北洋拆开饭盒,递给南雪,清粥赔小菜,没什么胃口的南雪坚持着吃了半碗,后续还有很多事,身体不能跨了。
“周围其他地方受灾怎么样啊?”南雪知道,这次的大暴雨肯定不止一个村子受灾,洪涝灾害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洪涝灾害严重,昨晚省道沿线有滑坡,堵了路,上午刚抢通,才把物资送了过来。”
说起自然灾害,总是有些无力的,大自然从来是让人敬畏了。但家园毁掉了重建可想而知的难,还有那些抹不平的伤痛。
两个人一阵沉默,北洋才开口说:“待会我们跟运送物资的车回去,在这边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你救了一村人,救了我,是要感谢你的。”
南雪苦笑:“我救了一村人,可是却还不了他们一个家。”
北洋沉默,救人容易,救心难。那种看着自己的家园在眼前毁掉的感觉,比泰山崩于前更可怕,可好歹人活着才有机会不是吗?
人活着,就没有容易的。但却无法不介怀。
再次回到s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北洋让接车的司机送到南湾,送南雪上楼后,神色复杂地对南雪说:“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对于北洋说明天给自己打电话,南雪点头应好,也没太在意,以为这次灾害后总会有一些工作需要安排。经历一场灾难后,还是心有余悸,也没有精力想太多。
一场灾难下来,疲惫的不只是受灾的灾民们,对于北洋和南雪而言,都是不小的冲击。十多个小时过去了,现在两个人已经是精疲力竭的,身上因为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泥土,倒真是逃难回来的。
回到十九楼的公寓,南雪洗了个澡就把自己扔在床上,一动不动。分别给魏卫和路静言打电话报了个平安,简单地把这几天的事说了一下。
作为最了解南雪的两个人,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她触动一定不小,只是有些东西劝解是没多少用的,化解的还得靠自己,就只是让南雪好好休息,说明天买个火盆过来去去晦气。
魏卫还开玩笑安慰她说:“哎哟,你们俩这算是同生共死过了啊,这份情谊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躺尸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同生共死么?只记得晕过去之前天旋地转的,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也是山崩地裂的,想不起来内容。
南雪拍拍自己的脑袋,觉得有些头疼。
算了,不想了,可能是这次泥石流冲击太大,想太多吧!
不过,这一次之后,南雪反而觉得,放开和北洋之间的情愫也没那么艰难了,忽然有了勇气。灾难之后,他还活着,大家都好好地生活着,这样也很好不是吗?被爱也是一种幸福,像珍娘一样也不错啊!
如果再有机会,忘掉他重新开始也不是不可以,远远地,祝彼此幸福。是虽然这样想着,心里有些涨涨地难受,但会好的吧,总不会比看着家园毁灭的村民们更难受吧!
哀莫大于心死,生死之间走一遭,似乎也就放开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楼上的人坐在阳台一整晚,彻夜无眠。
地震,泥石流,当年的人能提前预测到地震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和南雪一样是地质方面专业人士呢?
南雪晕倒前动了动嘴唇,还在呢喃着快跑,当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是她太担心了,想要大家跑开。
何况她展颜一笑的时候,冰消雪融,眼神里都是春暖花开的情意,他从未见过南雪如此嫣然的笑容,竟让他失了神。
还有那个在夜色中几近重合的背影,现在想起来,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南雪呢?
第二天早上十点,南雪接到北洋的电话,说是省里面要就这次l市特大洪灾做一些安排,因为昨天晚上l市又一次暴雨,灾情加重了,关于环省线还要在商讨一些问题,他要去省里开会,出差时间不定。
“南雪。”北洋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有点模糊朦胧的不真切。
好几秒钟都没有听到下文,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南雪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你好好休息,灾区的事情官方会处理的。”北洋说着顿了顿,“我会尽快回来。”
南雪不是很明白北洋想说什么,有点蒙,只好顺着说:“哦,那你也注意休息。”
“好。”坐在开往省城的专车上,北洋靠在后座上,捏了捏眉心,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一躺下脑海里都是泥石流的场景,一会又变成地震后的场景,无处不在的哭泣和嘶吼,受伤的人们和饥饿眩晕的身体,还有抹不去的孤寂背影。
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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