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他又何尝配得*?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涌满眼眶。
诸盈对自己说不要回头,但在上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下,晏南飞仍站在车边,远处屋顶的雪光将他的身影拉成一个扭曲的弧形。经过他身边的人,都震惊地瞪着他-----一个满脸是泪的男人。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办公室是开放式的,咨询的客户跑进跑出,没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来让她沉淀情绪。她默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温透过玻璃杯暖着她的双手,她走到窗前。
如果说在遇到晏南飞之前,她和男生讲话都脸红,没牵过男生的手,没单独和男生出去过,别人会信吗?
她就是那么传统的一个女孩子。
爱情像火,把浑身的血液都点燃,人就得狂野、活泼,仿佛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和那人一起,都会毫不胆怯地冲过去。
牵手、亲吻、拥抱,在离开的前一周偷尝jìn_guǒ,没有一点惧意,只觉着很神秘很甜蜜。
两人也买了套套,但那时太年轻,对男欢女爱非常的沉迷,有时顾不上套套。
怀孕是必然的。
她的*期不准,当时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季节又是往冬天过,衣服越穿越多,直到期中考之后,妈妈发觉她腰身变粗了些,责问她闯祸的男人是谁。
她恍然大悟。
第一个念头是慌乱、恐惧,然后她开始哭,死活也不肯说出晏南飞的名字。她连夜跑去邮电局给晏南飞打电话,同学说晏南飞出去吃饭了。
爸妈也全慌了,对于诸盈,他们有着特别重的厚望。
爸爸拿着棒子追打诸盈,妈妈抱着爸爸的腿哭,说打又有何用,事情已发生了,快想想办法,把火捂进纸里。
爸妈商量带她去省城堕胎,那儿没有熟悉的人。
她亦没有主张,只得听凭爸*安排。
她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爸爸去缴费,妈妈陪着她。有一对年轻的爸妈推着婴儿车从她们面前经过,婴儿叫了一声,爸爸急忙蹲*,把婴儿抱进怀中,查看婴儿是否尿湿。
她心口一胀,突地溢满无穷的勇气。
她对妈妈说:妈妈,我要休学,我要生下孩子。
她仿佛看见:有一天,她和晏南飞也这样推着婴儿车,晏南飞也会这样蹲下来疼惜地抱起他们的孩子。
她怎么舍得杀害他们的爱情结晶呢?
妈妈大哭:你疯啦,你才这么大就做妈妈,以后上不了学,也嫁不出去的。
妈妈你放心,宝宝的爸爸会娶我的。她摸着肚子,眼睛晶亮。
爸爸气得揍她,她护着肚子,不闪不躲。
爸妈几夜没合眼,后来,妈妈带她去了东北外婆家,其实那儿没有亲戚了,妈妈在超市打工,她在花店帮人卖花。
第二年的暑假,她们回到了凤凰,妈妈怀里抱着诸航。妈妈说:如果那个男人回来找你,那么你们立刻成婚,航航还给你们。如果那人没来,航航便是妹妹。
晏南飞没有来。
爸妈因为航航全部丢了工作,家里所有的积蓄缴了罚款。她仍是老师、同学眼中的好学生诸盈,她考上了名牌大学,她的人生似乎仍繁花似锦。
只有她和爸妈知道,她的人生早已岔道。
但真的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诸航带给她的快乐远胜过晏南飞带给她的痛,所以她对他说:谢谢!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事情虽然很多,诸盈还是按时下了班。她去超市买了点菜和点心,出来时给诸航打电话,让她过来吃晚饭。
“姐,我在你家呢!姐夫在擀面,做榨酱面给我吃。”诸航叫得很欢。
她窝心地笑,折回超市,忙又买了几个熟菜。
推开门,就闻到榨酱的香气,厨房里水汽真往客厅跑。
她皱起眉,跑过去拉厨房的门,发觉骆佳良揭锅的动作有点别扭。“你手怎么了?”
骆佳良僵直在锅前。
她扳过他的肩,吓呆了。
“盈盈,你别怕,只是点皮外伤,里面啥都好好的,过几天就会去痂。。。。。。”骆佳良慌忙解释。
她指着他鼻子大吼,“是不是昨天和人家撞了,所以才没回家?”
骆佳良呵呵赔着笑,像个闯了祸的孩子低下头。
“你脑袋没撞坏吧?”
“没有,一点都没有,还和以前一样。。。。。。。笨,嘿嘿!”
“骆佳良,我简直会被你气死,让你不要开那个破车,你就是不听。你非得闹出个事,吓唬我才开心吗?”
“姐,少说两句吧,”听到声音诸航从梓然房间跑出来,“姐夫又不是情愿被撞的。”
“航航没事,你让姐姐骂吧,她这是关心我。”骆佳良傻笑着摸摸头,指指后面沸腾的锅,“我可以边下面边听着吗?”
诸盈啼笑皆非,“骆佳良,你当你还是小伙子呀。你看你的头发都白了许多根,拜托你让我省省心,把那个破车扔掉,好好地坐公交上班。”
“不要扔。”
“呃?”
骆佳良从眼皮下方偷偷看她,“那车已经捡不起来了。”
诸盈脸一白,许久都没说话。
“你去外面摆碗筷,我来做面。”她端详了下他的脸,叹了口气,把他推出去。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诸航偷偷冲着骆佳良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骆佳良又呵呵笑了。
熟菜摆在碟子中,面条捞上,作料放在碗中,诸盈还做了个榨菜肉丝汤,四人各占一边,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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