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了一下,虚弱地被青梅白梅扶着离开的。
虽说用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一遍,膝头表皮有些青黑,却没伤到内里,应采媚也不太在意,只是大半的身体靠在青梅身上,又被白梅搀扶着从皇后的寝宫仁明殿慢慢走回桃源殿。
一路上没碰着任何一个嫔妃,可是来来往往的内侍和宫女,把应美人的狼狈看在眼里,估计不用半天,后宫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早上她被皇后教训了一顿。走着进去,却是被扶着出来的,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应采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美人,何必跟皇后对着干?
白梅担忧的双眼通红,险些掉下眼泪来:“主子的腿怕是十天半个月好不了,皇后未免太过分了……”
青梅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应采媚,闻言低声怒喝:“你在胡说些什么,以前学的规矩都去哪里了!”
白梅脸色微变,神色后怕地低下了头。
应采媚慢吞吞地走着,一路上对宫侍若有似无的视线视若无睹,只管走自己的路。
青梅却悄悄凑近,小声说:“主子,昨夜皇上去见了太后娘娘,便跟着皇后回了仁明殿。”
应采媚好笑,听闻皇后是皇太后的侄女,她这个皇后也是皇太后极力推荐,塞给皇帝的。
如今为了给皇后增加筹码争宠,居然连装病都用上了,就为了让皇后把皇帝带回寝宫睡一晚?
什么时候,皇太后不但要做老鸨,把自家侄女推出来,还得帮忙搭线侍寝?
看来这宫里头,有趣的事还不止一件。
皇太后真够累的,好不容易让自家侄女嫁给皇上,还得费尽心思把皇帝拐去仁明殿给皇后多睡几次。
只是皇后都霸占着皇帝睡了一夜,怎么一大早火气却那么旺?愣是让她跪了小半个时辰,若是其它较弱的嫔妃,早就面色发白晕过去了,这双腿说不准一两个月都站不起来,又怎可能伺候皇上?
而且过了一两个月,皇帝还可能想起自己是谁吗?
这一招够毒的,真不愧是皇后,无声无息置人于死地。
应采媚不悦地抿唇,她还是喜欢江湖刀剑直来直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比宫里这些女人绕了十八弯在私下动手段来得痛快。
白梅见她蹙眉,似是为皇帝昨晚离开桃源殿后却去了皇后那里而感伤,连忙压低声线安慰:“主子不必着急,皇上的心总是在主子身上的,看那匹赏赐下来的云纱便知道了。”
应采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后不是昨夜跟皇上没有尽兴才火冒三丈,问题却出在那匹珍贵的云纱上。
你说皇帝送什么不好,非要送那匹只有皇太后和皇后才有的珍贵云纱,她根本什么都还没做,就被皇后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还真是冤啊……
应采媚拍了拍白梅的手背,示意她没事。
现在该担心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昨晚快吃到嘴里的鸭子,被皇太后横插一脚,没能继续,皇帝心里肯定惦记着。今天皇后却来这么一手,估计皇帝肯定憋得要吐血,只能寻找皇后以外的嫔妃来泻火。
后宫里漂亮的嫔妃多了去,皇帝的选择还是有很多的。他到处泻火,后宫里必然要热闹起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一后宫的妙龄女子?是是非非,估计有的闹腾了。这时候皇后出手,让她舒舒服服地呆在桃源殿里,远离这些纷争,应采媚的心里,倒是挺感谢皇后的。
要不然,品级几乎是最低的她,肯定要成为众矢之的。有点品级的嫔妃,都能把自己踩到泥里去。
应采媚只想在宫里睡睡皇帝疗疗伤,并不想搀和到那些嫔妃里当靶子,徒增麻烦。
入夜后,霍景睿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玉笔刚放下,身后的总管便示意小太监将奏折送下去。
内侍恭谨地捧着托盘,跪在御书房里,匍匐到帝王脚边。
烛光微闪,霍景睿扫了眼托盘上的绿头牌,白玉般的指尖随手翻了翻,神色寡淡,似是兴致索然。
后宫的嫔妃千娇百媚,各有颜色,却也在床榻上千篇一律,未免令人有些乏味。
他突然想到昨夜在桃花园中的红衣美人,一头墨黑的长发衬着清丽的脸庞,有种难言的妖媚。顺从乖巧却又不失大胆,别有一番风情。
只可惜,最后没能品尝美人的滋味。
现在回想起来,霍景睿倒是有了几分兴致:“怎的没有应美人的牌子?”
总管的脑袋垂得更低,几乎要贴在胸口上,诚惶诚恐地开口:“回皇上,应美人风寒尚未痊愈,今早病情加重,太医让其在殿中静养,内务府便将应美人的绿头牌撤去了。”
霍景睿挑眉,昨夜才与他热情缠绵的美人,今早就卧榻病重,事情会如此凑巧吗?
他收回手,漫不经心地说:“那就珍才人吧。”
内侍恭谨地退出去,宣召珍才人今夜侍寝。
总管低下头,这位新入宫不足一年便进了一级的珍才人,这个月已经侍寝第五天了。
霍景睿指尖在桌上一点,忽然问:“应美人今早见过谁了?”
总管一五一十地答:“珍才人与几位嫔妃前去桃源殿探望应美人,接着皇后也召见了应美人。”
霍景睿点头,不再多言。
总管不敢臆测帝王心,只是皇上看着对应美人有几分在意,除了送了一批珍贵的云纱外,并没有其他动作。
在他看来,应美人突然病重不能侍寝,定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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