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时,刀子划破了他的裤子,见了点血,他突然抽下烟丢到一边,提住围攻我的流氓甩了下去,传来的惨叫声震醒了一屋的人。
“下面有麻篷,那人死不了。”他红着眼睛看着我们,“不过再丢个人下去就承受不住。”
没人再去试第二次。
我们拿刀砍只会流血,他要人命,发起狂来什么都顾不得。
房蔚通过关系帮我们村解决了用水难的问题,还注入了一笔钱给水厂,做了整个村的恩人。
半年后,他再来郧西找我,要我做他的保镖。
他瘦了很多,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回武市整个路上没多说一句话。
他本来就是个少话的男人,这么沉默,我当他是性格原因,和第一次见面那样坐着不动。
一次喝醉了酒,他拉着我的衣服说:“叔,你帮帮我,见到乔言就把她赶走,要不然这个女人会要我的命。”
我拿开他的酒杯问:“哪个是乔言?”
他仰靠在沙发背上说:“是我女朋友,被我赶走了。孩子流掉了,她就走了。”
他颠三倒四地说着这几句,一是他赶走的,一是她狠心自己要走的,我听得也昏了头,把自己的杯子推远了点。他告诉我,乔言是个狠心的女人,无论他怎么表示她爸爸不是他有意害的,她总是恨着他,故意流掉了孩子,还叫黑户来整他。
“那些人拿着刀子朝我身上扎,乔言看着我流血不说一句话,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狠毒?”房蔚醉了,眼睛也红了,低声说了几句,倒在沙发里睡着了。
看来年轻人的感情事比较复杂,我这个过了四十多年的老光棍理解不了。
房蔚就这一次酒后失言,朝后再也没有失态过。
他从来不提乔言的名字,半年来也没处过什么女朋友,就是接到房书记的电话后,愣了半天。“你要我负责冬泉街的整改?要我做出成绩来?”
他低头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脸上很少露出这样为难的神色。我不多话,他把自己关在房里闷了一下午,走出门就对我说:“麻叔,我请你喝酒。”
在一家干净的小饭店里,他很恭敬地给我敬了酒,开口说:“麻叔,你要帮我。”
他这话说了两次,但没哪一次用得上我的地方。我斟酌着要回答他,他好像看穿了我,直接说:“这次不一样,是来真的。乔言就在那个冬泉街住着,我要是答应了我爸去动那块地,肯定要碰到她。”
我第二次听到了乔言这个名字,看着他直着望过来的眼睛,有点明白了这半年他是苦着熬自己,不敢轻易去碰有关乔言的事。
他的痛苦我看在眼里,一点也假不了。
“不要让乔言知道我……,她心狠,转头会拿这个对付我。”房蔚这个时候看着很难受,又没平时那种狠劲,就算话没说完,我也懂了。
他对这个乔言没多大抵抗能力。还没见面,就露出了脆弱。
再朝下去,他该怎么办。
我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晚上,出手比我重多了,杀人不用刀,用刀不放血,不管怎么看都像是黑道混过来的。
我问过他的出身,他告诉我二十岁以前就在社会上漂,混开了黑白两道,笼络了一大批人脉,他的母亲芷姐现在挤到了武市名人录里,很注重她和他的前程,近五年才能让房书记承认了他的身份。就是这么一将私生子身份转正,房书记就丢来冬泉整改工作,要他帮忙做出成绩。除了利益,房家还要拿到进到中央的梯子。
房蔚推不脱安排,最后接了政府派管的工程。他克制住自己不去找乔言,不过乔迁犯了事,他还是马上赶了过去。
在人间天堂包厢外我看到乔言的脸,心里有些吃惊。
乔言长相中上,眼睛灵活,不是戏曲里唱的那种绝代佳人,我没找出能让房蔚忘不掉的魅力。她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她不好对付,最起码脑子比长相转得开。
我还记起来了,这半年来我看过她两次。一次房蔚带人走出步行街,街口有个女孩背对他站着,抱起手臂侧头看《诸神之战》的电影宣传牌,他走过去了,还回头多瞧了一眼。第二次房蔚指着一辆宝马,站在销售二楼对我说:“麻叔帮我买下来。”我走到车跟前,才看到一个女孩蹲在车牌前,拄着下巴在想什么,她的眼睛一看到我,马上变灵活了,整个人也扑到我面前说:“叔想买车吗?这车配您刚好……”
房蔚和乔言接触多了,身上带着伤痕回来。
见证(下)
房蔚和乔言接触多了,身上带着伤痕回来,看不见的看得见的,他都不让我发现。我算是生活在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事,更何况是乔言那个丫头。
房蔚周边围了不少女孩,有十几岁的席梦娜、20出头的于诺,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人。
不过琪琪是他介绍给乔迁的。
琪琪是他的远房表妹,长得乖巧,他拍着她的头叫她去照顾乔迁。我怀疑琪琪的能力,房蔚笑着说:“琪琪看起来像个小兔子,其实有韧性,可以用她磨磨乔迁的懒劲。”
我没阻止这件事。说穿了,他是给自己多留一个见乔言的理由,我何必去拆穿他。
房蔚的想法和做法有很大差别。他做什么事都干脆,就是遇上乔言的事,他总要多拐几个弯,有点回避,最后等感情战胜了理智,他才出面。
他知道乔言的生活习惯,爱固定去几个地方,特地避开了她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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