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翎就在人家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两身满是补丁的衣服和几个地瓜。全部包好。
临走想了想,对不住人家,就把头上的一根银簪取下来,让苏顾然掰了个头子下来放在人家桌上,当作是破坏赔偿。
两人这就翻窗出去。顺着来时的那条路步行而去。
走了一段路,王慕翎捂着眼睛别过头:“不要告诉我前边躺着的那个是小郡王。”
苏顾然如她所愿,默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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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终究是不行的,这两人只好又把小郡王抬回了屋子里。
等小郡王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破房子里。
他记得自己走出去,一眼看去全是山林,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走了几步,越走越无力,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他正在出神,王慕翎端着半个蒸熟的地瓜就进屋来了。
一见着小郡王是清醒的,连忙道:“冷静,你冷静一点。”
小郡王也知道定是他们把自己给搬回来的,虽然落到这地步是因为他们,但总算他们没有对他置之不理。当下冷哼了一声,也并不发作。
王慕翎把碗放在一边,拖了把椅子坐到床前。
运起十二分的真诚,直视小郡王双目说道:“小郡王,我承认,之前我多有得罪。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再计较了。”
小郡王听着眼里就冒火了,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
王慕翎又接着说:“我们之前真有见过,一年前,我刚入京的时候,你骑马撞伤了我。所以我就记上你了。这次又在涌泉遇上,我看你出言讽刺,就兴起了捉弄之心。但决不是有意害人。大家都算有错,就各退一步,前事揭过,如何?”
小郡王皱起眉:“胡说!刁民!我那有撞过你!”
王慕翎一下站起,指着他的鼻子:“还说没有,那时在城门前,你穿着一身紫衣,骑的马全身雪白,撞了我后你趾高气扬的扔了十两银子给我就跑了,小郡王,你身高位重,就不把别人当回事,人命在你眼里就跟草似的是不是?我也是娘生爹养的,在家里也是个宝贝疙瘩。被你这么一撞,家人都心疼得不得了。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胳膊骨折,半边身子都动不了!”
小郡王被骂得一怔,他是不记得事情了,但他记得自己去年在京的时候,女皇特地赏了他一匹踏云马,确是全身雪白。这么一想,好像隐约也有这么回事,再加上王慕翎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里也就信了大半。只没想到王慕翎当时只不过撞伤了手背,却给她夸张成骨折在床上躺了三月。
小郡王现下人在屋檐下,又兼之被人告知他曾经犯下的罪,气焰一下就小了些,眼睛落在被上的补丁上,虽然仍是板着脸,但却不作声了。
就在这时,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便有些尴尬。
王慕翎把地瓜递到他眼前:“呐,现在只有这个可吃了,之前被你打翻的粥是最后的米粮。”
小郡王斜眼看了看地瓜,别扭的扭过头去不看。
王慕翎把碗放在旁边矮柜上:“好了,别闹脾气,你知不知道尊国有多少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早起摸黑的,还吃不上一口饱饭,你是天生命好投对了胎,但也不该浪费,说你两句还不行了?我给你放这,想吃的时候再吃啊。”
说罢也略微照顾了一下小郡王的脸面。转身出去找苏顾然。
小郡王看她出去了,犹豫半天,实在是饿极了。就伸长了手把那碗地瓜给勾了下来。
左看右看,这东西都怪难看的,不知道从何下口,但又传来阵阵香气。
用指尖戳了戳,表层陷下去了,露出黄黄的肉来。
试着咬了一口,居然是出乎意料的香甜,当下再不犹豫,大口吞咽,飞快的解决了半只地瓜,肚子里有了三分饱意。
王慕翎在另一边正在磨苏顾然,非要他出去打两只山鸡兔子来吃。
苏顾然冷然相对,他一心向佛,怎么肯去杀生。
王慕翎缠着他:“顾然,顾然,你若不去,这里边三条人命可就没了,这可不比杀两只鸡要严重得多么?”
苏顾然把眼一闭,默念佛经,任她舌灿莲花也不理睬。
两人正在夹缠不清,门外却传来有人走近的声音。
苏顾然站起,眼睛望着大门,把王慕翎拦在身后,做出防备的姿势。
接着门上响起了开锁声,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肩上扛着半袋东西,手里还拎着只兔子。
一抬眼看到屋里的人,他呆了。
王慕翎忙凑了上去:“大伯,实在对不住,早上避雨,就擅自进屋来了。这个。。。。。。”
说到一半,想起自己把人家家里能入口的都吃了,就连两件补丁衣服也没打算放过,要带走。
那中年男人愣了一阵回过神来,憨厚的笑了笑:“不妨事,我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进门便是客,只是没什么东西招待。”
王慕翎没想到这人这么好说话。
十分感激,交谈之下才知道这男人姓年,名叫桂汉,平时打猎为生,他却是昨天就离了家,上几里外的小村子里拿平时猎的动物皮去换粮食回来。遇到老友喝了一杯,在那宿了一夜,今早要回又下了雨,这才拖到这时候。
年伯十分热情,一看到了晚饭时候,连忙把兔子给剥了皮炖了。又把肩上的半袋米倒在缸里,再舀了些出来蒸了半锅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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