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别傻了,我只是说说...我们都什么年纪了,对待这些事还不能成熟点?”
林泉嗤声一笑,“你别打我,但我有时觉得你比一个十六岁的更十六岁...”
高胜寒一怔,一双大眼睛即时盯著林泉,但很快又低下头,不作声,啜著饮管,若有所思。
林泉见她竟不像平时般自动反击,甚觉诧异。
“chris,其实,你会不会觉得我,有时除了不成熟,还会...好残忍?”
林泉直觉必定出了事,今日的高胜寒太感性。
“怎么残忍啊,就是见到大蟑螂不怕还一脚狠狠踩死那种?”
高胜寒也没期望林泉会如实回答,只怕她这是明知故问。
对于她的决绝与狠劲,她自己根本最是了解,更一直引此为荣,单纯的以为,那是多年磨炼出来的女强本色。直到那一夜,那一夜...
“hh,你究竟怎么了?我一会儿就要飞,你这样,我好担心...”
林泉希望这是他的错觉,但他隐隐意识到眼前的高胜寒已不是那个什么都跟他说的红颜知己。
高胜寒一听这话,随即收拾心情,霍然挥去原本不属于她的感性。
“没什么,就是因为你要走,我一时感触而已,你不要让我担心才好,就当是离开我这个火爆宝宝,好好渡三个月的假吧。”
“呵呵,原来有人知道自己是座活火山,要是天天被你捉著喷火,真的命都短几年。”
他戏谑道,怎也不料这话正好击中要害。
“我脾气真的那么怀么?我有经常对你发脾气么?”
林泉自知说错话,急忙补上,“说笑啦,ok?说真的,你脾气是火爆一点,但我真的很感激你从来不对我开火,你一路很体谅我,我知道的。”
他握实她的手,万般深情地看着她。
而她,只可回以他一个恍惚的眼神。
她明白林泉的用心,可是说出了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整个下午,高胜寒为了那句话心烦意乱,无数念头全指向一个让她非常困扰的事实。
她是一座火山,是一座在与顾文怀结婚后才活跃起来的火山。
多年来,她累积了满心怨屈,如今她终于找到喷火的目标,泄愤的对象。
一见到他,她就莫名生火,憎恨他,恼怒他,不管有没有道理,总之对著他就要狠
狠的泄。解气后,她又会感到莫名的舒畅,又可做回那个人前骄傲□的女强人。
而那个人,就永远像个靶子一样,任她骂,任她凌,甚至任她打。
她很少向林泉发脾气,她舍不得。她很少向其他人发脾气,她明白不可以。
所以,她将所有的悲愤留给他,一个从不埋怨,默默承受的出气袋。
她以为,对他不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没错,顾文怀是她痛苦的泉源之一,他扰乱了她的生活,伤害了她在乎的人。
但为什么,他总是那样一声不吭,连呕血都那样无声无息?
高胜寒送走了林泉,恍恍惚惚地开著车,载著满脑子繁乱的杂念,不知不觉间竟驶到医院。她渐渐减速,绕著医院兜了两个圈,最后驶入停车场。
她不知自己为甚么会来,也不知待会儿要如何面对他,她只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推动她的脚步,慢慢接近医院,接近他。
她走到走廊转角位时,不禁一怔,前方顾思源与顾重文正站在病房门前与医生说话。
她身子一闪,急忙转身往别处跑。
她忽然很害怕见到他们,她害怕,他们会问她太多的问题,会埋怨她欺负顾文怀,更害怕,她根本只可无言以对。匆促的走开,也不知往那里跑,如一只找洞钻的老鼠。
走着窜著,忽然有人唤她一声。
“顾太太?小姐,你是顾太太么?”
她转身一看,是一位面善的护士。
护士微笑道,“你来看顾先生?他换房了,没通知你?已搬到520,不过刚才痛得厉害,我给他打了针,怕现在又睡了,你可以看他的。”
高胜寒茫然点点头,心想,他睡了也好,这样大家不用说话,她又总算来过,只是他自己睡了而已。
她愈想愈觉机不可失,应趁著他睡著时解决这探病的难题。
于是,她又抬起步伐,下定决心去看那个差点儿彻底瘪了的出气包。
脚步愈接近病房,心脏愈跳得快。
高胜寒,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害他生病的,你来看他已是一番心意,她默默自说。
站在病房门前顿了半晌,终于悄悄推开门。
映入眼眸的是一片刺眼的白皑皑,连墙壁的油漆也是雪白的,只有他的头发,黑森森的一堆微微散乱在枕头上。
房内很静,依稀只听仪器的运作声。
那人好像死尸一样,直直躺著。
她向他走近几步,确定他没察觉她的到来,确定他的确睡了。然后,悬著的心顺然
归位。她松了口气,开始细细打量他。
他身上盖著一张薄被子,好像比以往修长了许多,又单薄了许多。她从不觉他特别高大,该不到六尺,但比例姣好,看着挺拔舒服。现在,不知是被子或床褥的错觉,他的身体就好像一张白纸贴在那里,毫无质感。
她又看了一眼插针的手,薄皮包骨,筋脉尽露,她竟有一刻想握实它。
目光顺势转到手指,忽然间,她的眼球怔住了。
戒指呢?为什么不见了?她细细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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