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听习修说什么,转身就跑,“本宫现在就要回去睡觉!”
她不信明儿醒来他们还换不回来!要是再换不回来,她就再找个打雷的夜晚把他套麻袋里揍一顿,然后让梁丘找人在旁边将树放倒再砸她一回就是!
习修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才用力揉着颞颥离开。
他深深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天大的孽。
*
白露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她又梦到了他们那半疯半颠的母妃,梦到了自从他们年幼开始便一直不喜他们的父皇,梦到了那个口口声声说一生护她的男人,梦到了那个与她举案齐眉最终却不过是一场笑话的驸马。
岳睿明,你们都去死去死去死——!
白露猛然睁开眼,怔怔看着上边的帐顶,她的呼吸有些粗重,显然是从梦中惊醒。
帐子外已有天光,并非烛光,已是天明。
白露被梦惊醒,无心再睡,便坐起身打着哈欠将帐子撩开。
可她才半张开嘴便觉得自己脸疼得厉害,不由收回一只手来捂脸,另一只手则是已经将帐子撩开。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摆设,白露愣了一愣,紧着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
白露觉得习修生了一张贱嘴臭嘴,他昨夜要是没有说他们今天还不能换过来的话,他们今天就不会真的还没有换回来!
“都怪你!”白露瞪着隔着桌子坐在她对面的习修,气得恨不得将他给吞了,“都是你的错!”
没能一觉醒来就回到了自己的长公主府,白露就算再怎么看习修不顺眼,如今也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条小船上的难民。
习修的心情可没比她好,他一夜都没睡着,他将明时他才浅浅睡过去,不到两刻钟便醒了过来,醒来时天尚微微亮,他也顾不得什么,且以防白露醒来之后又在他家里像疯子一般大喊大叫,早早地便让翠衣到习府去将“御史大人”请到清茗茶楼。
翠衣虽然很不能相信她家主子竟然大一清早就约御史大人到茶楼相见,但想想她家主子被大树砸到一事,她只能默默去照办。
该不会是殿下被大树砸到之后……爱上御史大人了吧!?
不会吧!?
翠衣到习府去请“习修”的时候,正是白露醒来对着镜子生无可恋时,习老夫人虽然很不放心自己这还拖着一身伤的宝贝孙子出门,可是公主相请,又岂能由她说不,本想让府上管事陪着去,谁知却被“习修”拒绝了。
堂堂长公主变成了混蛋御史这么丢人又荒唐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便是翠衣都被拦在了茶楼楼下,当然是被她亲爱的主子拦住的,翠衣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宠了。
之所以选在茶楼,是因为这个时辰的茶楼无人,最是好商量事情,至于习府和长公主府,习修想也不想便排除了,那根本不是说事的地方。
如今,他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才是好,总不能与别人说他们二人互换了身体吧?
这般的事情,绝不会有人相信,若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也绝不会相信。
那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找到还回来的办法之前替对方做好对方。
白露骂了习修一顿才气鼓鼓地坐下来,“约法无数章是吧?好!本宫先来,你找来纸笔记下来,若是有违一条,本宫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你不准脱我裤子!”
正好来到门外要敲门端茶水的小二哥乍然听到这么一句,手抖了抖,险些将手里的茶壶给摔了。
哎呦,真是太不要脸了!现在的姑娘都这么主动大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御史大人:你以为我愿意脱你的裤子!
御史大人好忧伤
☆、第九章
白露不情不愿地回到习府,不管外边习老夫人伤心成了什么样儿,她只管将自己反锁在屋里,要不是有人在旁劝着习老夫人,只怕她早已让家丁把门给撞开了,最后她抹着泪离开了,叮嘱下人好生照顾着疯傻了似的“习修”。
白露倒在床上一整天不吃不喝,就这么一直到第二天天明,还是被内急给憋醒的,她挠挠被她自己抓得乱蓬蓬的头发,拖着鞋慢腾腾打开了紧闭了一天一夜的屋门。
奉命候在屋外的下人瞅见,激动地赶紧一人跑去告诉习老夫人,一人则是赶紧跑去厨房给他们的主子准备早膳。
白露蹲茅厕时还是觉得十分不得劲,依旧是怪怪的感觉,让她有些后悔昨儿见到习修的时候没有问他这男人内急的时候用什么姿势最舒服。
长公主府离这破习府隔着差不多二十条街,她特意跑去问这个问题也不实际,还不如就地学习来得快呢!
若是她直接问这府里家丁的话……
‘男人怎么如厕啊?’白露脑子补出这么一个画面后赶紧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她身为堂堂长公主,这么愚蠢的话她可问不出口,就算她现在不是她自己,也不成。
于是,白露打茅厕出来后回屋扯了件外袍披上便往下人所居的后排房走去了。
经过昨儿一整天加上一整夜的思想斗争,白露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她如今就是习修的事实,且她也想通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除了在找到换回来的办法之前各自做好对方,也实在没有别的路可走,那她就只能暂且替那个小肚鸡肠过着,不然那个小肚鸡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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