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忙我帮了,现在就去往山下传信。”赵宣也起身往回走,李昶走了一半,转身来看赵宣的背影,垂下眼睫。暂且先瞒着父亲好了。
赵宣在路上看着空中掠过的几只白鸽想,用鸽子传信该是很快。她记得逸阳郡王府在宪宗皇帝时在大昭寺养过些信鸽。
赵宣回了自己的院子,从妆匣里捻了一些朱砂,用钗子从肩头浅浅的划出一道口子,把血和朱砂混在瓷碗里,再用凝珠草做的脂粉和成浆。在左脸抹上一块。这种手法是前世在后院里见过的,用常用的物件做成这种像血一样的东西,洗不掉,但时间久了自然会消去。是一种养颜的玩意儿,一般宫中太医都不曾见过这样偏的方子。
再说大佛堂那边已经惊动了承安帝,几个人正僵持不下。胡尚书对着承安帝磕头说:“陛下才是九五至尊,方才长公主要将老臣拖出去斩了,难道是二十年前做个女帝做的都忘了本分不成?”长公主气急,一脚踹翻他道:“本公主如何轮到你来管教?!陛下难道听信这奴才胡言乱语?”赵岸沉默站在一旁,忽前院有禁军来报说:“陛下,方才有山贼潜入寺中,只杀了几个尼姑,现已被拿下,等候圣上裁决。”
承安帝凌厉的眸光扫过赵岸,胡尚书抢来话茬说:“此事当属禁军之责,赵岸擅离职守,将我等,将陛下的生死全然不放在心上。”
“你!”赵岸握紧拳头,将长公主拉住,小声说:“母亲,我们怕是中了圈套。先不要与他争吵。”他抬头瞧着胡尚书讲:“明明是尚书大人派人通知臣来次,怎么又要摆臣一道?”他看着胡浩,眼中杀意弥漫。
“赵岸,你这是诬陷。我何时有派人叫你来此?”胡浩转向承安帝讲:“陛下,赵岸不禁无认罪之心,还构陷微臣,微臣请求让他拿出证据,还臣清白。”
赵岸勾唇,暗暗看向君潋。两人相视而笑,别人能设下陷阱,他何尝不能?今日不如来个反扑,叫胡浩永不得翻身!他抱拳道:“来给臣传话的是一个叫静洗的尼姑,她可以作证。”
胡浩皱眉,什么静洗?他派去传话的明明是个和尚。还没等他想出什么来,寺院的主持便说:“禀陛下,方才为山贼所害的姑子中便有静洗。”胡浩反笑:“怕不是赵岸找不出证人,便要拿个死人来搪塞陛下!”
承安帝面露不悦,君潋看着形势,上前说:“父皇,胡尚书此言差矣。当时儿臣与赵岸在一处。便是亲眼见到这静洗尼姑来传的话,说是…………”他顿了一下,看向胡浩:“是胡尚书传话。如今正巧有山贼闯寺来杀了静洗,难道不像是有人在欲盖弥彰吗?”
“你血口喷人!”胡浩冲上前,却叫侍卫拦住喝了一声“放肆!”
有姑子从后院跑出来说:“不好了!茹安园里头的定国公府大姑娘不好了!”长公主闻言,气急攻心。两眼一翻就昏过去。
时皇后站起身说:“还不快抬了长公主回去!陛下,大姑娘那…………”她瞧了承安帝一眼。承安帝抬手道:“随朕去瞧瞧。这件事,一律人等不得报往太后处。”
他背着手走了,众人也就跟在后头往茹安园去。
☆、第26章魔怔?
二十六、魔怔?
茹安园里这时候早乱成一团,赵宣披头散发,赤足站在院子里。四周围了一圈女眷,王珺娴哭倒在陶氏怀里。
一声唱喝,众人乌压压地跪了一地,独赵宣抱头蹲在原地。时皇后轻喊了一声“宣姐儿。”她慢慢把头从双膝间抬起来。承安帝蓦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后才朝着赵宣走去。赵宣立即退开尖叫道:“别过来!啊!血…………好多血,母亲!”
众人依旧是跪着,承安帝的脸色极不好看:“人都死了?!去给朕请太医来!”宫人连滚带爬的跑开。时皇后琢磨不透承安帝为何是这般反应,只是事情大到如此,太后娘娘那边怕是瞒不住了。
承安帝显然也记着太后,只叫众人都退下对时皇后讲:“你去陪母后说会子话。”时皇后心里叫不好,她与太后讲不到三句话就要闹得不欢而散。劳什子去找罪受?现下又不能驳了皇帝的话,只叹口气,应声去了。
赵宣嘴里还念念地说着些胡话,承安帝大步走进抓了她一只胳膊,却换得赵宣疯一般地挣扎:“啊!啊!”她抱着头,双目无神。
“初华!”赵宣一怔。
“朕是你皇舅舅。”承安帝放轻了语气,蹲着身子与她靠在一起。他拍拍赵宣的发心重复道“皇……舅舅?”她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变得清亮起来,侧过头盯着承安帝。
承安帝将视线移开,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儿说:“好了,没事了,初华侄女儿回神了。”这时候,他才有几分长辈的样子。其实,早年承安帝也曾对赵宣极好,比有的皇子公主还要宠爱。幼时抱着赵宣满宫城的转悠,年年夏日往苡园避暑也一定有她的份。
赵宣骤然哭出来,哽咽道:“舅舅,我…………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母亲不在了,好多血,还有好多血……。”承安帝面色苍白,双手隐隐颤抖,他尽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将赵宣从地上拉起来说:“先进屋,把鞋穿了。”
赵宣抹抹眼泪,太医正巧来了,就也跟着进屋。承安帝正要上前瞧瞧,杨广祥凑过来,小声说:“陛下,外头江令尹和胡尚书侯着在。”
承安帝朝屋内瞥了一眼,将手背到身后说:“你派人看了大姑娘,若是太后得了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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